“只可惜,堂堂的昭阳公主殿下,却被一帮小人算计,落得一个身陨草原的下场。”许香君搁下了信后,悠悠地长叹了一声感慨道。
“香君姐,咱们可要将此事禀报于晋王殿下。”旁边,公孙苏酥脸色阴沉如水,咬着牙根,努力让自己心中的怒火不至于迸发出来。
许香君看到公孙苏酥咬着朱唇,双眸含怒的模样,心知这位与赵林甫有着刻骨仇恨的姐妹在想些什么。
许香君握住了公孙苏酥的纤纤素手,缓缓地摇了摇头。“妹妹,不是姐姐刻意拦你,而是这件事,太大了,大到就连晋王殿下都束手无策,就算是真的让晋王殿下知晓,那又如何?”
“公子写来的信难道不能做为证据吗?”公孙苏酥抬起水汪汪的黑眸看着跟前足智多谋的许香君,想从她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可惜,许香君只能摇头以对。“公子的信,用来作为证据,谁能相信?你别忘记了,公子北奔契胡之事,朝堂可是已经知晓了,如今虽然不许议论,可是,朝堂诸官,皆尽知道这个消息。谁会去相信一个已经背叛了大唐的叛徒的话,而去对付三位为国守边的重将?”
“公子明明是被那徐寿所迫,有了性命之忧,不得不离开军营北奔的。”苏酥一脸愤忿地道。
许香君嫣然一笑,看着这位一脸恼意的妹子,无奈地道。“我们知道段郎的秉性,所以知道段郎定然不会弃我们而去。可是,朝庭百官他们不会去想,更愿意用眼睛去看。”
“所以,不要对那些达官贵人报有什么希望,有些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做。而这位公主的生死,我们可以感慨,但是,轮不到我们去做什么。”许香君眺望向窗外,一双妙眸里边满是灼热与思念。“段郎安好,就好,只要段郎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话里话外,透着了一股子干净利落的果决,让苏酥不由得吃惊地抬起了头来,看着这位娇小玲珑,做事却爽快果断得远超天下大多数男儿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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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过来干嘛?是不是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李大师一脸慵懒的斜坐在软和的兽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佛珠,跟前是微微发红的铁炉子,当然少不了李大师喜欢的红茶。
现如今,段少君随身携带红茶,倒是有大半都被这位李大师给中饱私囊,按照李幼雯自己的说法就是本帅成日呆在帐篷里边发呆,再没点享乐,还有甚子活头,还不如抄把兵器去直接取了吐昆的脑袋来得痛快。
对于李大师如此之重的杀性,段某人只能翻着白眼无奈地将红茶上贡,还得经常隔三岔五的弄到了啥子好吃的来进贡给这位狐禅大师。这让段少君觉得自己哪怕是离了军营,只要跟这个女人呆在一块,还仍旧是被劳碌的命。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这妞不发脾气,能够老老实实的呆在帐篷里边养膘,每天可以欣赏那双浑圆修长的大长腿。别说是干这些,就算是让段少君再苦再累几分他也情愿,至少人身安全有保障。
另外嘛,前些日子受的重伤,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倒真是好了大半,想来再过些时日,这位李大师就可以活蹦乱跳了都。
“在下这回给您带来了两斤腌胡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段少君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一个小坛子,看得李大师两眼一亮。不待李幼雯开口,一向以维护自家吃货公主为已任的光头绣娘就伸出了手来拿走了小坛子,打开了坛子嗅了嗅后,绣娘冲段少君满意地一笑,以示感谢。
“那还好,今天晚上总算是不用全吃荤了,唉,想我堂堂一代大师,却整日荤腥不禁,阿弥陀佛……喂,你笑什么?”李幼雯正自假模假样的当口,看到了旁边段少君一脸鬼崇的笑意不由得恼道。
段少君艰难地止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大师所言极是,奈何在下实在是不能给您弄出一桌全素宴,罪过罪过,不过大师请放心,吐昆殿下已经答应,会尽量找一些清爽的素斋,以供大师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