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昆王爷不但学习了中原文化,同样也沾染了中原那些读书人磨磨叽叽的性子,往日,陪伴其左右的尽是些大老粗,张嘴杀杀人,闭口放放火。
要么就是去找女人躲帐篷里边哼个******,又或者是相互拚酒,相互斗殴。身为聪明人的吐昆自然不屑于此,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实在是让他过得份外的寂寞。
正所谓前路无知己,自己蛋疼死。这才是为什么吐昆老喜欢窜到大唐去溜达的原因之一。一句话,在这皆是脑子里边全挤着肌肉棒子的蛮子圈子里,身为文化人的吐昆实在是没朋友。
更别提找个能够好好说话,愉快聊天的知己。而段少君的出现,简直就是拾遗补缺,让吐昆终于遇上了有共同语言的人,实在是聊得欢畅、哈屁。
而且吧,吐昆嗜棋,嗜围棋,问题是手底下根本就没什么对手。只有几个汉人书生,那几个家伙,要么就推说自己棋艺难精,要么下个棋都下得战战兢兢,令人好不无奈。
遇上了段某人之后,这哥们不但懂得围棋,懂五子棋,还懂跳棋、飞行棋……总之,让吐昆实在是大开眼界之余,又很是过瘾。因为段某人的棋艺,实在是与自己棋鼓相当,经常杀得难分难解,让吐昆大呼过瘾不已。
而段某人也很是好这一口,打五岁那年进过围棋培训班读过三节课之后,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可惜上了小学之后就再难有闲暇碰过这玩意。结果跟那吐昆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亦把段某人给挑起了兴头。
但问题是,落在了李幼雯这位大师的耳中,就看到李幼雯顿时变了脸色,一脸鄙夷地打量着段少君:“哟,两位大国手今日又准备鏖战多久?”
“在下哪里称得上国手,只不过,赢那吐昆,不过是小菜一碟。”段某人很是洋洋得意地道。“前日,在下可是连赢三局,你们没看到那吐昆的表情,啧啧啧,简直就像是死了亲娘似的,甭提有多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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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旁边的绣娘没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段公子您这脸皮可是日见厚实,绣娘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我说绣壮士你啥意思?莫非你瞧不见在下的棋技不成?”段大长史扬眉怒道。
绣壮士愣是被这货一句话给噎个半死,还好在旁边偷着乐了半天的李大师赶紧解围。“行了行了,正事要紧,莫要惹那吐昆起疑,还请段公子赶紧去与那吐昆作那君子之争的好。”
“大师,就那两个臭棋篓子,居然还大言不惭,成天以为自己是天下大国手似的,您怎么也不说说。”看着段某人洋洋得意离去的背影,绣娘哭笑不得地坐到了李幼雯的身边,给李大师续上了茶水无奈地道。
“说了能有用吗?你没看到人家段大国手走路那得瑟劲,啧啧啧……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李幼雯笑眯眯地摇着头道:“棋臭,那是我们的眼界高。可惜,他跟那吐昆王子是一路货色,由着他们折腾去,咱们还能省点心。”
一想到两个臭棋篓子成天下棋,偏生还下得津津有味,李幼雯脸上的笑容越发地荡漾,眉宇之间,却显得那样的柔媚,就好像,一位陷入了爱恋之中的女子,看着情郎干一些不着调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