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只是做一些生意,开一些娱乐场所,那些财富就会像百川之水一般尽归于托托海畔。这让吐昆有了更大的底气去为麾下的将士们使用更多的铁料,不论是打造铁甲,还是质量更好的弯刀,又或者是让他们换上更好更快的战马。
总之这一切,都是来自于段某人的功劳。这样的人,就算是他想借机逃跑,那么绑也得把他给绑回来。
“王爷,您笑得这么愉悦,莫非想到了什么好事?”旁边的阿尔木看到吐昆心情很是不错,凑趣地问道。
“当然是好事,对了,我父汗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吐昆拉转马头,开始朝着托托海畔的大营而去。身为王爷,亲自来给玄真道长、狐禅大师还有段少君送别,已然是给足了这些人的面子。
“尚未收到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不过,据前几日从金帐那边过来的商人说,可汗的病似乎略有起色,但是仍旧卧病于床,不良于行。而九王爷寸步不离的照料,十分的孝顺……”阿尔木小心翼翼地说道。
“孝顺?”听得此言,吐昆轻蔑地一笑。“他那不过是担心有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人靠近父汗,将父汗对他的宠爱给夺走了。唉,想不到父汗英雄一世,可临到老了,却被一帮宵小包围着,根本就不明白,我契胡,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带领着我们这些天狼神的子孙走出困境。”
“王爷高见,就九王爷那样的人,唉,轻浮狂妄,岂是可堪大事的人选?”阿尔木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
这话吐昆爱听,而且喜欢听,听罢此言,瞬间觉得阿尔木跟段少君混了一段时间,别的本事不说,单说这旁敲侧击拍马屁的本事,就是大大见涨。
不像过去,张嘴就是什么雄鹰,什么羊羔子,什么黄羊。泥玛听得本王耳根子早就起老茧了都,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千百年来,连比喻都不懂得变通一二,哪像那些唐人,作风文雅,举止斯文,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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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吐昆,一位热爱汉人文化汉人习俗几近偏执,却又立志要成为契胡人的统治者的吐昆。
“对了,等我那段贤弟回来,就让他代表本王,去探望一下我那父汗,若是有机会,让他去替我父汗治一治病。不管怎么样,作为儿子,本王终究还是要表一表我的孝心。”策马缓缓而行,吐昆皱起了眉头考虑了一番之后说道。
阿尔木干笑了两声,打量了眼周围的那些侍卫之后,压低了声音在吐昆耳边低声地道。“王爷此言大善,段公子可是江南,不,甚至是大唐都屈指可数的神医,若是他来出手,可汗的病,必然能见起色。只是王爷,大汗乃是一代雄主,若是病体痊愈的话……”
“你以为我父汗的病是那么容易治的吗?”吐昆悠悠地长叹了一声。“草原雄主,却被肺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现如今,不过刚刚五十出头,就已经廋骨嶙峋,身体比那些七老八十的长者还要虚弱。更何况身为父亲的儿子,当以仁孝为本,作为儿子,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病入膏盲,这于心何忍?若是能治好,让父汗能够再统契胡数十万精锐,又何不可?”
听罢吐昆之言,阿尔木只能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心里边却想着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叔叔,让他来拿个主意。
将吐昆送回了王帐之后,阿尔木借口公干,溜出了王帐,直接去找正在另外一个大帐里边给吐昆整理政务的叔父契合老当户。叔侄二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内帐,小声地窃窃私语着。
虽然已经是春花怒放时节,但是铁炉子并未撤去,仍旧燃着煤火,用来烧水煮茶,甚是方便,又能保持帐内的空气新鲜,只不过稍显有些热。不过这倒不成什么问题,只要进了营帐,穿得单薄一些便好。
饮了一口酸爽的奶酒,契合老当户抚着长须仔细地倾听着阿尔木之言,心里边不停地转着各种的念头,算计着得失。
“叔叔您可得拿个主意,不然,若是到时候段公子回到了托托海,真的照着王爷的吩咐去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真的把可汗的病给治愈了,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