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贤弟,他们若是不给,你又能如何?”徐右军先是一愣,旋及笑道。
段少君想也不想便答道。“如果小弟我要,他们不给,我还真没什么法子,不过,不是还有你这位公主府长史吗?你若是向他们要帐薄,他们敢不给你吗?”
徐右军一拍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一茬,自己好歹也是代表着昭阳公主,自己若是出手向陈刺史又或者是赵长史要帐薄,他们若是敢不拿,那可就是在违抗公主殿下的意志。
以公主殿下的脾气,陈刺史和赵长史绝对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自己代表公主殿下跟他们要帐薄,谁敢不给?
“要来帐薄,这倒也不是难事,不过,你觉得你能从帐薄之中,查找得到什么真实情况不成?莫要忘记了,帐薄上的数字是可以更改的,就算是不能更改,他们也可以造出假帐薄给你。”徐右军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倒巴不得他们拿出假帐薄来忽悠小弟,既然是造假,必然这五年的帐薄都必须全部造假,就算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假的东西,难道还能比真的要逼真不成?”段少君嘴角轻扬,笑容份外的阴险。
“兄台可曾听闻过一句话,一个谎言,需要十个,甚至是更多的谎言来掩盖,他们想要把这五年的帐薄通篇造假,而且还必须毫无破绽,你觉得可能吗?
“五年的帐薄想要通篇造假……嘶,五郡十八县的帐薄,造假五年……这个工程可着实不小,而且很容易泄露消息。”徐右军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不由砸舌道。
“不管他们是通篇造假,又或者只是其中几本帐薄造假,总之,小弟我都能够有办法查出问题来,兄台你可莫要忘记了,小弟我虽然也对官场不甚熟悉,可是小弟我却对于商场那一套十分熟悉。”
有了帐簿,大不了就招来许氏商团里边的帐薄高手跟自己一块查帐,就不信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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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个许氏商栈寻咱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想要秋后算帐吧。”一名云州商贾朝着身边的同伴小声地询问道。
“听说了吗?许氏商栈的东家,可是回来了,是谁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左羽林卫长史段少君呗……”
“回来了又能如何?他区区一个左羽林卫长史,所管的也就是左羽林卫军营里边的那摊子事,难道还能够管到云州这一块不成?”另外一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们俩个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小子现如今被公主殿下委为了云州别驾,前几日,居然还找到陈刺史那里,大言不惭要收回云州别驾的官衙和权力,陈刺史何等样人,根本就没理会这家伙。”
“结果他又闹腾到了赵长史那里,嘿嘿,可惜,谁会理会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云州别驾。”
“我说赵兄,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居然被殿下委任为云州别驾,这,这云州别驾不都有二三十年都没设过了吗?”
“这你们可就不清楚了吧,听说,这小子当初畏罪投靠契胡,结果,误打误撞的救了公主殿下一命,殿下本就对这些长史瞧不上眼,可是,又不能不有所表示,这才赦了其罪,给了他一个云州别驾的虚职,倒不想,这小子居然拿起鸡毛当令箭……”
许正、许青等业已经回到了段少君身边的亲兵们,此刻也都站在段少君跟徐右军所呆的雅间门外,听到了那些陆续登楼的商贾们的嬉笑与议论声,脸色黑得就像是被柴火熏了一二十年的锅底一般。
“靠,这些家伙,居然敢这么埋汰公子,我看他们真他娘的都活腻味了。”许正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看着远处楼梯的那些身影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