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自己在云州不过是一位二把手,留下来,难道还能够比你陈刺史说话更有效果不成?
“贤弟不必太过忧心,老夫此举,乃是为了试探殿下,若是殿下有心要见老夫,定然会言明,若是不愿意见老夫,老夫留之何益?”陈刺史倒也不卖关子,朝着赵长史解释道。
“既然大人觉得这样处置可以,那下官留下就是。”赵长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相比起愚蠢的钱司马来,自己留下的确最适合。
不过,陈刺史刚刚与赵长史议定,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帐帘被掀了起来,而方才引他们过来等候的李神进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步入了大帐之内。
“还请三位大人赶紧过去,殿下正在中军大帐等着你们呢。”李神进打量着这三人,看样子,这三个人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所干的事,已然在短短十日之内,就被段少君那小子连皮带骨全给扒拉了出来。
“殿下有空了?那正好,还得劳烦李校尉带路。”听闻李幼雯要见自己等人,原本内心正自忐忑不安的陈刺史不由得松了口气。殿下既然愿意见自己等人,并没有避而不见,那么至少说明,殿下还不想撕破脸,又或者说,段某人的所作所为,绝非殿下的本意。
不大会的功夫,陈刺史等人就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外,理了理身上的官袍官帐,陈刺史这才当先而行,直入中军大帐。
三人向李幼雯行礼致意之后,陈刺史清了清嗓子正要发话,却听到了李幼雯那清冷的嗓音响起。“陈刺史,你们三人连袂来寻本帅,所为何事?”
陈刺史站起了身来,六十多岁的陈某人扮出了一副悲愤的表情站在李幼雯的中军大帐之内慷慨陈词。“殿下,微臣来此,乃是希望殿下能够管束一下段别驾,云州乃是左羽林卫就食之地,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方才得以安宁,可是,段别驾至到任以来,成日胡作非为,闹得云州百姓怨声载道,更是勒索商贾,以图贿赂……嗯?”
之所以话头掐断,乃是因为陈刺史看到了中军大帐的后帐帐帘被轻轻掀起,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庞,正是那个把陈刺史气得差点心肌梗塞的段某人。
段少君掀开了帐帘,在陈刺史、赵长史还有钱司马那错愕的表情中走出了后帐,然后就笑眯眯地打量着陈刺史,就好像方陈刺史的那番话跟他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一般。
“陈刺史,你怎么不说话了?”而李幼雯看到段少君这家伙走了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之前还说要躲在后边看戏,怎么这会子又冒出来了?不过李幼雯倒也懒得理会这位段某人,冲陈刺史扬了扬下巴说道。
“殿下,他怎么在这里?”陈刺史有些愕然地看着段少君这厮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一双精明而透着几分兴灾乐祸的眼睛打量自己不停,不由得小心肝漏跳了一拍,朝着李幼雯道。
李幼雯眉头一扬,拿起了跟前茶盏浅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一脸惊疑不定的陈有德陈刺史道。“怎么,本帅这里有什么人,还需要向陈刺史你禀报不成?”
“……自然不是,不过殿下,下官正要寻段别驾讨个公道。”陈刺史心中一横,一双三角眼阴狠地瞪向了段少君道。
“公道?我说陈刺史,不知你这一次,是代表云州十数万百姓向我讨公道,还是代表着云州五郡十八县的官吏向我讨公道。这你可得说清楚了,不然,段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