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依白抬手轻轻握住了沐初阳的手,继续说:“那个时候她为了撇清自己,把我是鹿家人的身份说了出来,为了跟我撇清关系,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不光说出了我家里的电话,还把我家的地址说了出来。”
“说起来也怪我太傻,竟然觉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她没有任何隐藏,把家里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因为这个,绑匪很快确定了我的身份,联系了爸妈,索要了三千万的赎金,而那个于青彤说来也是好笑,绑匪根本就没把放她这件事当回事。”
“她当时跟绑匪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绑匪松口,放她离开,可绑匪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她哄骗的,更何况她已经知道了人贩子把那些小孩儿藏在哪里了,更不可能将她放走了。”
“再到后面,我们被警察救出来的时候,她还用特别憎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这件事是我的错一样,可笑极了。”
“那姐姐你后面是怎么钻进这个牛角尖的?”沐初阳看着鹿依白的眼睛,有些好奇。
鹿依白抿唇叹了口气:“当时被送进医院检查后,我又去找了于青彤,她当时面带讽刺,狠狠地嘲讽我说是因为我蠢,轻易地就相信别人。”
“后面我就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开始对每个人都有防备心,再加上我爸妈在那之后就不在家了,每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孤独感扑面而来,我只能告诉自己,我一个人可以,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再随便交朋友了。”
“再到后来,我转到了新的学校,继续开始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看着四周打打闹闹的同学,自己好像身处在状况之外,他们因为一个话题哈哈大笑,而我坐在边上,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无论是难过,悲伤,开心,兴奋,激动,愉悦,我都完全感知不出来,我知道我病了,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也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好起来。”
“我好像变的不会笑了,脸上好像带着面具一样,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行走在正常的人群里。”
“再后来,爸妈发现了我的异常,带着我去看了不少的心理医生,他们虽然都知道原因,但没有人能治愈我,治疗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小学之后,我明白我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一直不跟其他人社交了,毕竟我是鹿家唯一的继承人,再加上初中时我们是小组讨论的学习,所以我不得不学着跟人相处。”
“刚开始我遇到了很多困难,因为我体会不到他们的情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配合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配合着哭,他们就算因为我的话生气了,我也完全不能体会原因。”
“但后来,我渐渐掌握了方法,我开始学着观察他们,观察他们的面部表情,观察他们的反应,模仿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观察着其他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