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音扑哧一下笑出来,抬手打了一下傅子衿放在桌上的手,道:“什么鬼啊你!哪有人会因为坐在里面的位置窒息的啊!你喜欢靠窗看外面的风景就直说,扯这么多干吗?”
傅子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解释。她偏爱靠窗的位置自然是有原因的,并非是时轻音认为的喜欢看风景,她是真的觉得坐在里面的位置太过压抑。
不过这个理由她没有打算往深了说,并不想让时轻音知道。
餐厅上菜很快,前菜之后立刻上了主食,两人点的是同样口味的牛排。
时轻音看着傅子衿拿着刀叉非常有耐心的把牛排切成一块一块的,刀法看着非常熟练,顺着牛排的纹路切下去,显得非常轻松。
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
这个问题在时轻音看来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聊,不过至少“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能上升到形而上学的哲学高度。
至于西餐的用餐礼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固然重要,但实在没必要时刻拘泥于这种形式,人类用餐毕竟是为了享受美食和填饱肚子,特意去纠结餐具的使用方法实在太过华而不实。
时轻音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俗人,再怎么培养也无法培养出那些让人赏心悦目的气质。
看到美食就心花怒放,吃东西的时候永远不会特意去顾及形象。
正因为如此,她每次看到傅子衿用餐的时候,都会觉得异常的赏心悦目。
傅子衿是个混血,她母亲是法国人,她小时候曾经在法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父母对她的教育可以说是中西两种方法的结合。
时轻音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眼前的食物,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傅子衿。
傅子衿吃饭时的坐姿依然是端正挺拔无可挑剔的,眼神专注于眼前的食物,一丝不苟的用刀将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耐心且细致。
这些动作如果在别的女人身上出现,时轻音大概只会觉得矫『揉』造作。
但放在傅子衿身上,只会让她想到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
目光定格在傅子衿握住刀叉的手上,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这双手实在是太好看了,时轻音突然又觉得嗓子有点儿发干。
正在时轻音专心致志的沉『迷』美『色』时,她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对面的人伸手拿走了她面前的盘子,然后把刚刚切好的那份牛排摆在了她面前。
时轻音诧异的眨眨眼。
傅子衿笑道:“不知道你发什么呆,不过正好,我帮你把牛排切好了,趁热吃,再发呆要凉了。”
时轻音看看自己面前切好的牛排,再看看傅子衿面前的盘子,感觉像是看了个魔术一样。
“你……你刚才在帮我切牛排?”
“对啊,不然呢?”
时轻音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浸泡在了蜜罐里,已经能往外泛粉红泡泡了。
“那……我要是刚才自己切了呢?”
傅子衿:“那我就不用帮你切了。不过我看你刚才一直发呆,肯定是擎等着我帮你切好呢。”
时轻音俏脸一红,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哪有!净瞎说!我、我那是在思考事情!”
傅子衿:“嗯?什么事?很重要么?”
“对,很重要!”
“嗯,跟案子有关么?我刚才也在想关于张凤的事情。”
时轻音:“……”
有关你个头啊!
这种时候心情真的挺复杂的,我在想你,你却在想别的女人。
虽然这个“别的女人”是当事人吧,不过还是让时轻音觉得有点儿悲哀。
傅子衿一边一丝不苟的切牛排,一边说:“关于张凤的进一步调查,我想关键还是在她的班导师蔡斌身上,只要找到蔡教授,问问他,我想就能知道大部分我们想要知道的事。”
时轻音:“……”
傅老师,你的脑子里就是一整块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