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疑,也的确可疑。”
“但更可疑的是,如果此事真和右相有关,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功劳?”
“才在北方取得大胜,又在南方告捷,是怕功高震主,藏拙么?”
袁修的眼睛渐渐眯起。
徐守理正色道:“左相,北伐还未结束,陵山大捷只会鼓舞北伐军的士气,此时君臣同心比什么都重要!”
文泰对徐守理点了下头,微笑道:“青东侯此言极是,本相唐突了。”
袁修没发表意见,突然又问道:“赵澄那小子在哪?”
陈昌云赶紧道:“听说是往东边走着,好像是去青东城游玩了。”
“青东城?”袁修疑问道:“离陵山很近吧?”
“陵山就在青东城和韩南城之间。”
说着,陈昌云摆摆手,接着道:“陛下,赵澄就更不可能了!老百姓不知情,我们却是知道的,当初他在燕川毁了南周谍子组织,纯粹是歪打正着。我对他的印象可太深刻了,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陵山大捷有关?我都怀疑他不是右相亲生的!”
袁修点了点头,道:“有理,他就是个色中饿鬼!一个满脑子想着女人的纨绔子弟,心中全是那些破事,哪里还装得进韬略?!”
听袁修和陈昌云没说右相改说赵澄了,文泰、慕山岳和徐守理都不再出声。
又议论了一会后,袁修有些乏了,把手伸到魏优身后转动着,说道:“朕今日说的这些勿往外传,以免影响君臣和睦。待萧洛风来朝受封时,朕自会询问他陵山之细节……”
“陈常侍。”
“臣在!”
“你继续安排人在燕川盯着,右相父子回去后,要立即探明情况来报。”
“是!”
……
天空渐渐发灰,赵澄和萧洛木坐在中衙署的院子里,很快便要饮酒至天明。
这院子树木成荫,阴冷潮湿,身后就是中衙署的牢房,若是仔细去听,会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嘶叫声。
陈海的事对萧洛木的触动很大,赵澄和萧洛风最初怀疑陈海的时候,萧洛木是坚决不信的。
打脸来的太快。
当然,萧洛木并不是因为脸面而郁闷,而是的确对陈海有感情。
赵澄陪着萧洛木宿醉,也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陈海的口供。
南周此次派羊庆之搞出这么大动作,谍子系统非同小可。赵澄不在乎青东城和韩南城的情况,只想知道燕川城有没有新的南周谍子进来。
“假的……为什么会是假……的呢?”
见萧洛木伤感的模样,赵澄道:“是人就会有情感,你有,他陈海也有。他的身份是假的,但对你的情感或许是真的。”
赵澄拍拍萧洛木的肩,宽慰道:“那是他的命,是使命,也是宿命。”
萧洛木叹息一声,仰头饮酒。
萧洛风走了过来。
赵澄问道:“怎么样了?”
萧洛风摇摇头,道:“我和他同事几年,一直认为他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般硬!”
“工作就是工作,放下感情吧。”
赵澄这话是对着萧洛木说的,说完后看向萧洛风,神情变得冷冽。
“天快亮了,让我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