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涂子鸣和涂家一众年轻后辈留在前院大堂里,每个人身上都沾着血,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决绝。
有的人手中还紧紧地握着刀,刀刃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握刀的手微微的颤动着。
一夜之间,涂千虎和家族中的老人都被干掉,已是闹出了天大的动静。许多人都在大堂外的院子里看着涂子鸣等人,只是感受到这群人身上的杀意,一个个都不敢进来,只敢在外面议论。
“涂子鸣这家伙疯了吗?”
“你还看不明白吗,他要造反!”
“就这么点人,他凭什么造反?我看他不像是造反,更像是寻仇!”
“他和家主有何仇怨?”
“你们看,涂观大爷来了!”
这时,一个老者带着一群中年人和家族护卫赶来,丝毫不惧涂子鸣他们,气势汹汹的冲入大堂中。
“涂子鸣,你好大的胆子!”老者大步冲到涂子鸣面前,怒喝道:“你这个忘祖灭宗的混账东西!”
涂子鸣坐在大堂主位上,冷冰冰的看着老者,道:“涂观大爷,事情我已经做了,你想要如何?”
“来人,围住这群混账东西!”涂观退后一步,身后的护卫纷纷上前,手执朴刀或短棍,呈扇形将涂子鸣等人围住。
涂子鸣朝护卫们扫了一眼,又看向簇拥在涂观左右的中年人,最终把目光落在涂观脸上。
涂观的父亲早已亡故,昨夜被杀的老人虽然没有他的父亲,但他身后的这些中年人全是死去老人们的子嗣。群情激奋之下,将涂观给推了出来,只因为涂观是涂千虎的堂兄,是家族他们这代人里的老大哥。
涂千虎和老人们一死,涂家之中就属他的地位最高了。
见涂子鸣态度强硬,涂观颤抖着胡须说道:“你做了恶事,居然连一点悔意都没有。涂子鸣,你母亲早亡,父亲是个拖家族后腿的疯子,可家主依然对你悉心栽培,善待你的父亲。你怎么下得去手,做出此等禽兽之事?!”
“悉心栽培?善待?”涂子鸣冷笑起来,道:“当年我娘为何会死,我爹为何会疯?涂观,你确定你不知道实情?”
涂观眉头微微一皱,当年他的确听到过一些传闻,但真相如何他是真不知道。
老家主只看重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这些堂兄弟在那个时候很难在家里混到好位置。
观察到涂观的神色,涂子鸣站起来,针锋相对的说道:“看来你就算不知道真相,也是耳闻到一些风声的。”
涂子鸣突然厉声道:“当年是涂万虎强占了我娘!是涂千虎散播对我娘不利的谣言,害得我娘投井,害得我爹发疯!一个只知道庇护弟弟,处事不公的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做家主?!”
闻言,大堂外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显然是被这件尘封的秘密给震惊住了。
大堂内的中年人一个个脸色更为复杂,他们虽然早已和涂千虎兄弟利益捆绑了,但实际上没多少人真正信服他们兄弟。
或许涂千虎的死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机会,但眼前的涂子鸣等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杀父仇人。
有人吼道:“这是你和涂千虎涂万虎的恩怨而已,可为何连家里的老人都不放过?!”
涂子鸣昂首道:“他们早就和涂千虎一条心了,不除掉他们,光杀一个涂千虎没有意义。”
“涂子鸣,分明就是你想夺权!”涂观指向涂子鸣的脸。
涂子鸣坦然道:“是的,涂家应该是我们所有涂家人的涂家,而不能一直是他们兄弟俩的涂家,我只是想改变一下。”
涂观气的发抖,喝道:“你这个魔鬼,多说无益!动手!全部乱棍打死!”
涂子鸣冷笑了一下,道:“打死我们,涂家就是你涂观的了对吗?”
涂观侧过身去,抬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护卫们刚上前一步,就要动手之时,一群身穿甲胄的兵士从外面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刚成为江扬郡郡尉的柴薪,赵澄领着赵演和赵五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