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荆城。
镇南边军军营。
赵澄在军帐中吃着肉,脱贴乌花坐在他对面给他倒酒。
赵澄见他杯子空着,说道:“你给自己也满上啊,看着我喝有啥意思?”
“军中不能饮酒,这是王爷的铁律。”脱贴乌花淡淡地说道。
赵澄疑惑道:“北境三卫是由投降的夜丹军人、金然军人和大月军人组成的,这些军人都是边打仗边喝酒的,现在居然连这个习惯都改掉了?”
脱贴乌花道:“驸马爷你不懂军队,更不懂军人。”
“我是不懂!”赵澄将酒一口饮尽,道:“但我懂人心。你们没把我关进大牢,还热情的请我喝酒吃肉,不就是为了把我灌醉,让我说出你们想听到的话吗?我就成全你们,看看这酒能不能把我喝醉!”
脱贴乌花眼睛朝上扫了一下,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爷是特意款待你的!你现在只是有嫌疑,还没有定罪,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赵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些西域人,就算来东方大地再久,也不善于说谎。”
赵澄摇了摇头,道:“难怪你演技那么差。”
“你!”脱贴乌花站起来。
“还易怒。”赵澄补充道:“就别和我耍心眼了,我一个人是喝不醉的,去和你们王爷说,要嘛过来陪我喝酒,要嘛就过来直接谈事。都挺忙的,没必要耗着。”
“哼!”脱贴乌花瞪了赵澄一眼,走出军帐。
“还挺傲娇。”赵澄笑了笑,继续喝酒吃肉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押来的嫌犯。
一炷香过后。
赵澄已吃饱喝足,半躺在矮几旁闭目养神起来。
袁彰和脱贴乌花进来了。
和那天在云梦城不同,今日的袁彰身披轻甲,踩着战靴,随意走动几步,都有种气吞山河的感觉。
他在赵澄对面坐下,用手背敲了敲桌面,道:“别装了,本王立下军中不许饮酒的规矩,那就不能破例与你喝酒。直接谈吧,你和羊庆之究竟有何关系?”
赵澄睁开眼睛,却没有坐起来,依然半躺着说道:“王爷要怎样才相信我与那羊庆之没关系?”
“这倒也简单。”袁彰撕了块肉咬了一口,道:“你离开云荆郡,本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么直接??”
“这儿又没有外人,本王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现在有靖东郡和江扬郡的市场,能给右相府赚很多钱了。到此为止吧,别的地方本王管不着,但在云荆郡不行。”
赵澄身体前倾,朝袁彰凑近了一些,道:“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我拿下江扬郡后继续南下来云荆,连陛下都没阻止,那就是陛下默许了的。”
“陛下默许是陛下的事。”
袁彰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陛下又没给我圣旨让我协助你经商。”
“你怎么这么固执!”赵澄这才坐直身体。
“谁让本王姓袁呢?谁让你姓赵呢?”袁彰微微一笑。
赵澄厉声道:“这都是你们袁家人的疑心病!现在连阿韵都嫁给我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我赵家的?”
袁彰认真的说道:“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是必须要有防患于未然的准备。假如你赵澄富可敌国了,和南周勾结,那大靖还有活路吗?”
“我特么的是靖人!”赵澄喝道:“羊庆之那娘娘腔,我看得上他?!”
袁彰露出得逞的笑容,道:“你咋知道他娘娘腔?是因为你见过他,知道他皮肤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