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令他念头通达?!
顺气、通念,对修炼有极大的增益,这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都吁成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一步,已达到绝顶高手的中期阶段。
事业,修为,都在进步。
一种快要达到人生巅峰的感觉油然而生。
怀着这种愉快的心情,听着耳边一遍遍镇海伯的呼喊,都吁成都走进御新殿,进入中枢台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茶香四溢,只有袁立一人坐在茶案后,亲自泡着茶。
“镇海伯来了,快来喝茶。”袁立对都吁成都微微一笑。
都吁成都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走到袁立跟前作揖,道:“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坐。”
都吁成都坐下后,袁立将刚刚新泡好的茶给他倒上,搞的都吁成都又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袁立很满意都吁成都这种姿态,微笑道:“镇海伯用不着拘谨,本王在这茶室约你,就是闲聊。”
“多谢王爷。”
都吁成都这才再次坐下,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袁立也喝了口茶,道:“镇海伯,你父亲之事本王很遗憾,但国有国法,你不会对朝廷心生怨恨吧?”筚趣阁
都吁成都顿时警觉起来,一开口便是这种话题,这哪里是闲聊?
“王爷,我若对朝廷有怨恨,就不会在靖海拼命杀海寇了。虽是父子,但也各有命数,对于父亲的死,我很痛心,但这种痛是儿子对父亲逝去的痛,不是仇恨的痛。”
袁立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本王很欣慰,我大靖又多了一位忠孝双全的猛将。”
未说话时,都吁成都低着头,不敢去直视袁立的眼睛。
抛开深宫里的那位不说,眼前这位王爷可是当今大靖最有权力的人物。
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地位与荣耀,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剥夺。
袁立道:“当初中枢台进行反贪行动时,得到的最大的帮助就是沙县侯提供的名单与证据,这其中你父亲都吁和位列榜首。可以说,是沙县侯要了都吁和的命。你对他,记恨吗?”
茶水很烫,喝下去身体很暖和,都吁成都却冷汗直冒。
他知道,袁立的每一句都是试探。
自己的回答,将决定自己的未来。
都吁成都说道:“那个时候,沙县侯在左党系官员眼中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叛徒,就算放到现在,他这个叛徒的帽子也摘不掉。我爹在国家面前是罪人,但在这件事上是受害者。沙县侯后来很器重我,给我机会,我知道他心里存着一点弥补的意思。我感谢他,也……恨他。”
袁立眼睛眯起,问道:“又感谢,又恨,这是种什么情绪?”
“我也不知道。”都吁成都猛地摇头。
袁立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有机会杀了他,你会杀吗?”
都吁成都顿时愣住,看向袁立久久说不出话来。
袁立却微微一笑,又问道:“会吗?”
看着袁立的笑容,都吁成都的内心却升起一种刺骨的凉意,喝进肚里的滚烫茶水仿佛要被冻结成冰。
良久后,都吁成都藏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颤巍巍的说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