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坤转过脸来,用疑问的眼神盯着周正看。
周正听到龚书丽说足球队被淘汰了也吃了一惊,后来他稳住心神之后,心想这肯定是龚书丽胡说八道,我们昨天亲自踢的比赛,输赢我还不知道吗?
见刘玉坤看自己,周正面带轻松的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老人家别看我呀,明明这话是龚书丽说的,有什么疑问您该问她才对。
看到周正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表情之后,刘玉坤受到了提醒,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调整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接着起身走到办公桌外面,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故作轻松的开口问道:“龚主任,咱们校足球队的工作好像并不是你负责的,你怎么知道咱们学校的足球队被淘汰了呢?”
龚书丽站在办公桌旁边,刚才刘玉坤和周正之间的互动她全都看在了眼里,刘玉坤和周正的神情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昨天足球队肯定是输掉了比赛被淘汰了,不然刘玉坤的神情不会这么慌张,而且如果昨天那场比赛周正他们获胜的话,她一说足球队被淘汰,周正会第一个跳出来驳斥她,但显然周正并没有这么做,这一切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想到这里,龚书丽不禁暗暗得意了起来,她双手抱着文件,转过身靠在办公桌前,单手托了托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两眼放光的说道:“刘主任,虽然我不负责咱们学校足球队的工作,但我毕竟是这个学校的一员,所以平时对学校的各个体育运动队都非常的关心,没事就爱查查相关的资料,了解一下最新的体育动态。
就在前不久,我听说了咱们学校的足球队在资格赛上的对手是安义镇中学,因为怕咱们学校的足球队对对手不了解,所以我在工作之余,查阅了安义镇中学足球队的大量资料,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了我一跳。
安义镇中学虽然是一个镇级中学,但他们学校本身对足球这个项目的支持力度非常大,球队连续几年打到县大赛资格赛的最后一轮,只是因为运气的原因,一直没有杀进县大赛的正赛。
去年安义镇中学花了大价钱从市里的中学引进了一名足球尖子生,这个学生好像叫魏达伦,以他的实力,在市里中学的足球队里都能获得一席之地,得到了这样的强援补充之后,安义镇实力大增,在资格赛前几轮的比赛中,他们全部零失球晋级,每场比赛至少净胜对手六七个球,对方这么恐怖的实力,我相信就算咱们县城其他的球队去客场和他们踢比赛的话,胜算也非常的小。
更何况咱们学校的足球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成立足球队的时间太短不说,球队的球员只有十二个,勉强能排出一个首发,替补席上只有一个人,这些队员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根本没有上场踢过球,想让他们去挑战安义镇中学,并淘汰对手的话,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周正抱着肩膀,向后一靠,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心想原来这个老妖精并不是确切的得到了球队被淘汰的消息,只是完全凭自己的意想得出了这个结论,真是太可笑了。
刘玉坤听完龚书丽这番长篇大论之后,同样感到非常失望,他心里暗暗嘀咕,龚书丽呀龚书丽,你好歹也是个老师,居然在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消息确认的情况下,就武断的做出了这样的结论,简直太荒唐了。
不过刘玉坤并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他仍然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办公室里面一时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沉默让龚书丽如坐针毡般的难受,她想早一点知道刘玉坤的态度,好决定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可是刘玉坤既不开口,也不表态,这让龚书丽非常的着急。
周正强忍住笑意,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刘玉坤,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收拾龚书丽。
龚书丽皱了一下眉心,用眉心的肌肉把眼镜向上移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