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李冉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相当于少了一个外挂。
不过,送李显登基皇位这事没得商量,不管蝴蝶效应如何放大,李冉都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也必须做到。
首先得铲除侯思止这个绊脚石。
然而有来俊臣肉体毁灭的前科,再用老套路,估计武则天的屠刀立马得悬到李显头上。
所以得玩的有艺术性一点……带着满脸笑容,李冉走向了人群中的侯思止。
“县令大人,你也来看热闹?”
“……承礼郎,农闲之时,该蓄养民力,前些日子为皇上修建雕像和铺路,已经损耗了不少民力,若因此耽误了春耕,其罪可不小。”
与来俊臣一样,这厮同样满口大道理,唯一不同的是,他更谨慎一些,起码按照程伯的观察,到庐陵三天时间里都待在县衙,并未有什么小动作。
“县令大人说的是,这些佃农,每日只耕作半天,余下半天休息。”
李冉痛快接受意见,脾气好到无可挑剔,又晒然道,“县令大人既然提到春耕,那还有一事得禀告于你,我观本地农户的农具年久失修,恐怕春耕时不堪大用,要不,由县衙出面,组织铁匠重新为百姓制备一批农具?”
“这……”,侯思止有些懵逼,不答应吧,又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答应吧,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冉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鄙视。
御史台的官儿,耍耍嘴皮子喷人还行,干实事,都特么是垃圾。
而干实事,就是他玩侯思止的阳谋……这丫没有基层经验,干啥啥不会!
“还请县令大人恩准!”,李冉没有给太多思考时间,抱拳一礼后,群众演员再次登场,十几个佃农围了上来,齐齐跪下,请侯思止为民做主,修葺农具。
“……此事,以后再议。”
侯思止犹豫再三,顽固的拒绝要求,李冉也不坚持,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当天下午,一条关于侯思止不听民意,拒绝为农户组织铁匠修农具的消息便在庐陵县传开,始作俑者,自然是李冉,煽动百姓,他熟得很。
次日一早,李冉又去了衙门。
“……承礼郎,你何故来此?”,侯思止别提多窝火了,昨天晚上他收到了民情风声,心中懊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答应了又何妨,组织铁匠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差事。
“县令大人,前些日子,王弘义县令当政时,曾经许诺为百姓沿着河流方向修建五座水车,王大人犯了事,此事便搁下,但话已经放给了百姓,修不修水车,还请大人你做主。”
李冉面容肃穆,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请愿的百姓就在衙门外等着大人你的答复。”
侯思止眼皮狂跳,为何,又有种要被坑的感觉……这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既然是上任县令的政令,那就继续执行吧。”
侯思止学乖了,生怕再拒绝在百姓心中名声更糟,况且,印象中,修水车貌似花不了多少银子吧……然而,他错了。
龙骨水车,每一辆的造价,纹银十两以上,而庐陵县衙的账面银子,只有八十两。
可惜等到他看到账房师爷焦急的使眼色时,李冉已大笑着告辞离开,并将消息告诉给了老百姓。
后悔?谁准你丫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