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抱住,没乱摸。
“妹夫!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顶着我的肺了,还有,别搞得这么煽情,有话回府说,程伯,去通知仙蕙儿准备宴席,给大舅哥接风洗尘,另外,给老丈人捎个口信,你懂的。”
一场久别重逢的家宴。
菜色一般般,凉州这块地除了蒸羊肉就是炸羊肉串,还贼特么贵。
好在烈酒管够,大半年不见,李重润的酒量几何级增长,李冉愣是有些招架不住。
“妹夫,一年前,我还以为要在洛阳城的冷宫里孤独老死,不过啊,人生有这么有趣,你是不是也没有料到,今时今日,我们两人会在凉州这偏安一隅的小宅子里煮酒吃肉?”
李重润醺醉,眼睛却更亮,“这半年来,我从洛阳走到了吐谷浑,走到了大非川,走到了天山脚下,方才知道天下之大,洛阳时的我,不过是井底之蛙。”
“……你悟了。”
李冉伸出大拇指,“年轻人嘛,多见见世面准没错,这不,两个月前我也没想过会到陇右道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所以说,这都是缘分。”
“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找我,我就来,我知道你这里有大好处等着我。”
“那你多半要失望了,我找你来,是砍人的。”
两个喝得上头的年轻人勾肩搭背相互吹捧,那画面令一旁的仙蕙儿不忍直视,愣是将酒拿走,换成了酥油茶。
浓茶入口,话题摊得更开。
“砍谁?怎么砍?”,李重润根本不觉得‘砍人’这个词有哪里不对,仿佛喝水吃饭那么简单。
“马贼,由你带着人,砍他们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把咱们自己的队伍拉起来。”
李冉笑笑,将武则天会在一年内敲定王储人选的过程简略说一遍,聪明如李重润者,立刻意识到了事件的关键点在哪。
“好策略!梁王和太平公主在朝中广结党羽,投靠者甚至包括了宗楚客这种宰相之位的人,麾下家丁更是数以千计,相比他们,爹的势力太单薄了,哪怕最后赢得了王储之位的比选,武皇也比必定会食言。”
看看,这才是聪明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所谓的比选根本就是各方势力的较量。
“所以,咱们低调发育的同时,又得握住令武则天忌惮的筹码,比如,陇右道这条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
李冉喷了一口酒气,宛如弹指间,江山在手,“以后,这条商道,我们说了算,我们要买卖多少货物就买卖多少货物,要让谁的商队通过就让谁的商队通过,谁不服,这片戈壁滩上,有的是坟堆。”
气吞万里如虎,男人的胃口就得够大!
“好!你说怎么做,我照办。”,李重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是说了吗,你带人去砍马贼。”
“……要是马贼都收拾完了呢?”
“那,你就是马贼!”
李冉笑得极为狡猾,狡猾中带着一丝狠辣。
次日一早,王海宾便将校尉军令送到,效率快得没话说,同时程伯也将精锐心腹的指挥权交了给李重润。
师出有名兵强马壮,这位大舅哥雷厉风行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天下午便率领队伍开拔,如同旋风一般扑向了武威周边……据说,那边的马贼比较多,杀起来过瘾。
“慢性子的爹生了个急性子的儿子,也是奇葩了……我怀疑,老舅哥不是师傅亲生的。”
十几天后,一连串雪花一样的战报文书送到了李冉手上,看着李重润的行动轨迹,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布朗运动。
随即额头一痛,挨了李仙蕙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