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听到“王云”的名字,不禁一边回忆一边称赞道:“王云,他可真是个难得的有识之士啊。他看出来我们要打磁州,竟先通知了磁州的百姓和军队做好防御准备。这么懂得未雨绸缪的人在南朝实属罕见。”
迪古乃苦笑道:“王爷可别提他了,这位王大人叫当地军民早做准备,结果我们又没去那里,害得大家白折腾一趟,现在磁州人都在骂他没有战略眼光劳民伤财呢。他可真是费力不讨好啊。”
“嗨,有时候真正有本事的人在布局谋篇时,庸才们是看不懂的。只不过,越是脑袋不好使的人嘴就越欠,心就越脏,总爱在一旁义正言辞地说三道四,往真正做事的人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不光是磁州人,哪都有这样的人。”宗望颇为惺惺相惜地感慨道。
迪古乃又补充道:“被不明事理的人误解我倒不觉得什么。可王云竟然被他的同僚骂成了通敌的叛徒。”
“什么?王云通金?这事我咋不知道啊?咱们啥时候还把他安插在宋营了?”宗望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笑着问道:“哪个同僚说话这么不负责任,还带这样埋汰人的?”
“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过南朝有个叫宗泽的人。”迪古乃说道。
宗望有些意外地答道:“哟,这我倒是孤陋寡闻了。无论是南朝的名将还是文臣,我都没听说有这么一号啊。”
“对呀,那是因为他也没啥名气,没做到南朝的高层,所以咱们都不知道。其实他是个没什么作战经验的读书人,对南朝皇帝下的命令也不怎么执行,所以么,赵官家也不爱用他。王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迪古乃解释道。
“这么说来他好像是个有点书生意气的人。他说王云通敌,他有证据吗?”宗望不解。
“倒是没听说他拿过什么证据。可能看着咱们绕开了磁州,看着王云以前做过来与咱们和谈的使者,所以觉得是就是了吧。不过他虽然没有证据,却上奏了南朝皇帝,让皇帝罢免王云。主张南朝皇帝不要与我们议和。”迪古乃说道。
“可既然是南朝皇帝打发了康王过来,可见他也没把宗泽的话当回事。倒也也难怪,以前宗泽也不把南朝皇帝的话当回事啊。南朝君臣离心离德,同床异梦,这么整还好的了吗?真是太够呛了。”宗望感叹道。
“王爷,这位赵官家也是压不住事,他竟然把宗泽的上书拿给了王云看。世上还有这样糊涂的一把手吗?都不去查证真相,不问个所以然就给部下们煽风点火,撺掇部下们互相咬。有他这样做皇帝的吗?真是太没城府了。”迪古乃无奈地摇摇头。
宗望长叹一口气,道:“看来南朝的气数尽了。你去叫人在城外盯着,一旦看见有从城里出来的可疑人等,不用废话,一概扣押勿论。另外,给我严密监视磁州城和康王的动静。我倒要看看,这帮奇葩的君臣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迪古乃去传令时路过了墨染的帐子,把在汴梁城里买到的糕点放在了帐房门口。
宗望被墨染的帐子里传出来的阵阵琴音所吸引。当他看见帐子门口的糕点时,便把它送给了侍卫去吃。
一曲终了,墨染才觉察到宗望已经贴到了她的身后。她忙起身给宗望行礼。
宗望拉过她问道:“我不在时,你想我没有?乖不乖。有没有淘气?”
“淘气……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像有些人那样喜欢搞恶作剧。”墨染讽刺道。
“恶作剧?难不成是我帐下的哪个粗鲁汉子冒犯了你?如果是他们不好,我替他们向你赔罪。我们这些人都没怎么念过书,不认几个字,说话直,办事糙,让你看不上也是难免的。你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哈。”宗望笑着安抚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