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余睹见了萧妃顾不得见礼请安,便一把抱住并拼命地亲吻着她说道:“想死我了,你都多少天不叫我过来了?还真是狠心啊你。”
“哎呀,别闹。你都把我的妆弄花了。每次都这么急。”萧妃抵挡住了耶律余睹的猛攻,道:“你觉得耶律大石他们有戏吗?”
“哼,耶律大石他们不过是一群漏网之鱼,能掀起多大的浪头?我看他们指望不上。”耶律余睹很不屑地说道。
萧妃点头道:“说得也是。他们哭着喊着要重振大辽,却才开始招兵买马。指着他们,我猴年马月才能复国啊?看来想成大事只能指望着眼前人了。”
耶律余睹闻言大喜道:“我吗?娘娘如此看重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一定不负……”
萧妃冷笑一声,白了耶律余睹一眼讽刺道:“谁说你了?我说的是晋王。”
“啊?他?他也不错。”耶律余睹觉得很是尴尬。
萧妃分析道:“他手握兵权,是个有用的人。我与其看着他带兵去和宋的余党死拼,不如让他为我所用。”
耶律余睹说道:“娘娘的想法倒是很好。只不过,他能听你的吗?那可是头倔驴。一个连公主都不要的人,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萧妃自信地笑道:“是人就有弱点,就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我们因势利导,一定能把这头倔驴牵走。你去西夏给我物色个豆蔻少女过来。记住,这个丫头一定要会点杂耍技艺才行。另外,人也得长得漂亮。”
“晋王的侍妾还少吗?美人计行得通吗?”耶律余睹有些不信。
萧妃不耐烦道:“行不行试了才知道。总之,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别问东问西的。”
“是。我懂了。”面对强势而精明的萧妃,耶律余睹只能点头称是。
“去上炕,把事办了。”萧妃边说边冲着火炕扬了扬下巴。
“诶,好。”耶律余睹乐得脱鞋上炕。
“唉,我既然嫁了他,就总得想办法迎合他。现在,我得赶快怀孕,给他生个儿子才行。”萧妃也坐上了炕沿。
“啊?原来娘娘是为了给他生儿子才叫我来的呀!”耶律余睹有些失落。原来他只是一只被借去下蛋用的鸡。
“笨蛋!只有我有了他的孩子,他才会为了我去拼命。可他戎马倥偬,哪有工夫跟我生孩子?”萧妃戳了耶律余睹的脑袋一指头。
耶律余睹忽然间想到了个可怕的问题,他担心道:“万一孩子生出来不像他怎么办?”
“不会。儿子像妈,女儿才像爹。生了女儿直接扔掉就好。”萧妃铺好被褥便钻进了被窝。
“你这也太狠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呢……”耶律余睹简直不知道睡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人还是雌修罗。
萧妃瞪了一眼耶律余睹道:“别婆婆妈妈的。这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见萧妃主意已定,耶律余睹也不好多说,虽然前途未卜,但有花折花,有酒且醉。
宗翰无处可去时就又念及起了如盐。他想着:闷着也是无趣。不如找他逗乐解闷。是了,猎户粘哥来投军,成功了必然会得到些赏赐。我须得带上点东西过去,他才能信我。于是宗翰换上了一套侍卫的衣服,又叫人从府库中取一套新衣新鞋和驱虫剂。他依旧不许人跟着,自己上山会友。
当宗翰走到山洞时,见如盐正在给羊挤奶,便上前跟他打招呼。
如盐见是宗翰,顿时一阵心虚。不为别的,如盐只怕他来问玉牌的事,这才叫拿了人的手软。但如盐脸上做出的却是一副惊喜之态。他亲热地跑上前去,抱住宗翰的胳膊说道:“哥哥!兄弟正想着你呢,你就回来了。”说着,如盐又后退半步,打量着宗翰的一身装束说道:“这是侍卫的衣服吧?哥哥此去果然求名得名了。恭喜哥哥,贺喜哥哥。”
“小兄弟,你可真机灵。”宗翰笑着把带来的包裹递给如盐道:“这里有些过冬用的衣服,你拿去穿吧。”
“哎呀!真是太谢谢哥哥了!”如盐又惊又喜。
宗翰笑道:“你我兄弟不必说生分话。你先穿上试试。”
如盐打开包裹,往身上比量一番便对宗翰说道:“哥哥且等等我,我穿戴好了就来见哥哥。”
不一时,如盐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他对宗翰笑道:“哥哥竟然知道我高矮,这身衣服鞋帽正合适。”
“合适就好。过几天我再给你拿一套,留着换洗用。”宗翰说道。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也带哥哥去个好地方。”说完,如盐就扯着宗翰的衣袖将他带到了山顶的悬崖峭壁上。他对宗翰说道:“这里是看月亮星星最好的地方。”
宗翰抬头,果然弯月如钩,星河璀璨。常年征战在外的他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故乡的月亮了。
“哥哥平步青云又能不忘贫贱之交,实在是难得的好人。可是兄弟没什么像样的贺礼送给哥哥。我在幼年曾经跟娘亲学过几天箫,不如吹上一曲给哥哥听,权当贺礼了。”如盐说道。
宗翰笑道:“哦?你不光会投石头打老虎,还会吹曲?兄弟真是文武全才啊!”
如盐笑道:“我的吹奏水平一般,哥哥不要笑话。”
“我又不是周瑜,听不出好赖,你随意就好。”宗翰说道。
寒夜,清风,箫曲幽婉,让人忘记尘凡。
一曲终了,宗翰问道:“真好听,这曲子叫什么名?”
“伊人何处。”如盐回答说。
宗翰重复了一遍曲名,又追问道:“好有趣的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如盐心想:他不是不懂音乐吗?那还较什么真?于是,他回答说:“就是说从前有个男子,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女子,可惜二人失之交臂。这个男子不能忘记她,就天涯漂泊寻寻觅觅地找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