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回了王府,顿觉腰酸背痛。前些天如盐的拳头打得狠了,他依然没有缓过来。分在梁王府的帝姬赵圆珠很小心地为宗弼擦药。
“这帮中原人,个个都是痞子无赖。打不过就使诈,算什么好汉!”宗弼气愤地骂道。从上战场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圆珠问道:“王爷还在和那个奴才置气吗?”
宗弼不高兴地说道:“哼!还有更可气的。那狗奴才打了我,不但没受到处罚,还平步青云成了大哥身边的侍卫。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是小人得志,王爷不要气自己。”圆珠劝慰道。
宗弼骂骂咧咧地继续说道:“死奴才,还想着让军营里那些汉人翻身,和我们女真人平起平坐!亏他说的出口!大金是我们女真人的!哼,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他。狡猾的中原人,都该杀!”
圆珠见宗弼言语凶狠,吓得手也跟着抖了起来,她慌忙下跪哀求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宗弼见自己的愤怒与冲动吓坏了新欢,忙拉起圆珠并软语温存地安慰道:“不要怕,我没说你。唉。我生气也不光是为了那个奴才。是因为咱们这边的军备力量不足,大哥不许我去追杀赵构一伙。他是你皇兄,我这样说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六哥真他妈不是个好饼!他不敢真枪真刀地和我们对阵,妄想挑拨契丹人仇视我们女真人,之后他在太平的地方坐等收货渔翁之利。会宁府本来就是个多民族杂居的所在,让一个民族去恨另一个民族,之后世世代代为敌。这就是你那个六哥!”
圆珠心想:康王再怎么不是人,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六哥。这女真的蛮族竟然这样骂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啊。但圆珠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她依旧柔声细气地说道:“王爷既然胸怀天下,又何必计较康王的为人呢?再说,您既然已经洞悉了一切,必然不会看各族人手足相残的对不对?”
宗弼也挠头说道:“肯定不能内乱啊。自己人打自己人那还了得啊。”
圆珠又提示道:“那么,王爷要怎么做才能拆了康王的诡计,让会宁府八风不动固若金汤呢?”
宗弼长叹一声说道:“唉,还不是像那狗奴才说的那样,对汉人好一点。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可他说的都对。”
圆珠看着宗弼既看不惯对手又干不掉对手的样子,心下暗自好笑。
宗弼不想再提如盐,便换了个话题说道:“我这次能接下来训练新军的任务,全凭皇上抬举。皇上希望我能替大哥和二哥分担一些担子。”
圆珠明白了,这是因为晋王和宋王的势力太大,所以金太宗才启用宗弼来平衡朝廷的势力。于是她笑着说道:“这说明王爷的好运气就要来了。那两家王爷一贯权势熏天,特别是晋王。而如今那个小奴才成了晋王身边的人。有话说的好,宁犯君子,不犯小人。那小子能用下流手段赢你,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万一他在晋王耳边说您什么坏话,岂不是对您不利?奴婢有一句正经话,王爷可愿意听?”
“你说。”宗弼说道。
圆珠分析道:“皇上派您练兵,实际是想给您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您若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一定会得到重用。”
宗弼点头赞道:“嗯。果然是公主,有见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这以后我得多向你讨教些为官之道才行。”
圆珠谦卑地说道:“奴婢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
“金乌珠,你个杀千刀的,你给姑奶奶滚出来!”
宗弼猛听得外边响起了惊雷般的吼声,他赶忙叫圆珠退下。自己披上衣服出门去迎。
原来,宁哥知道宗弼收了圆珠,又不肯让她看见。心中对宗弼甚是不满。
“宁哥,你咋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叫我一声?”宗弼见了宁哥有些心虚。
“怎么?我来得不巧吗?耽误了你和她的好事?”宁哥质问道。
“你看你说的,我和她能有什么好事?”宗弼遮掩道。
宁哥讽刺道:“你也知道你俩在一起干不出好事啊?我问你,你把她藏起来不给我看,你这是干啥?学人家玩金屋藏娇啊!”
宗弼慌张地解释道:“我哪里是不给你看,只不过,她一个奴婢,你是正经人家的郡主,看她做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她,我现在就送了她去。”
宁哥摇摇手道:“算了,算了,她在家,我还能在王府找到你。她走了,我就更找不到你了。”
宗弼见状立即对宁哥说道:“我完颜乌珠发誓,这辈子只爱,只有你唐括宁哥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之于我都是过眼云烟。宁哥,只有你才做的了我的妻子。你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女人,我绝不负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