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马上附和,借机逢迎。宗翰不喜欢高庆裔对自己别有用心的抬举,他低头不语,只顾喝茶。
希尹说道:“后羿虽然是英雄,最终却被自己最为亲信的徒弟给害死了。像他那样不辨忠奸的人,充其量是一介武夫,算不得英雄。王爷智勇双全,怎么会是一介莽夫?”
宗翰听出了希尹的言外之意,便跟着问道:“依大人之见,什么样的人才称得起英雄二字?”
希尹不假思索地答道:“此地唤作长子,是尧的大儿子丹朱的封地。只有唐尧虞舜那种能够定国安邦,能让百姓们鼓腹而歌的人才算得上是大英雄。”
宗翰赞同道:“有道理。正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英雄也未必只出身在中原。我朝的太祖太宗都是这样的英雄。而我只不过是跟着大英雄做事的平常人,实在是不足称道。”
高庆裔听宗翰这样说,顿觉扫兴,低下头不再言语。
“哦!王爷,我明白了!”如盐豁然开朗般地叫了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一惊一乍的。”宗翰笑着问道。
如盐清清嗓子说道:“后羿不是用白皮松做箭杆射太阳吗?被射落的太阳一定是掉在了咱们东北。太阳很热嘛,所以东北的土地就都被烤成了黑炭般的颜色,变成了黑土地。射在太阳上的箭就随着太阳一起栽进了土里,长成了白桦树。所以东北的土是黑的,树是白的。”
“不对,你的考证有问题。太阳东升西落,被射落的太阳应该是落在西边,怎么会落在东北?”希尹笑道。
“因为后羿是不等那九个太阳升起来就先下手为强了嘛。要是等九个太阳都出来了再射,也许后羿就热得连弓都拉不开了。”如盐诡辩道。
“兄弟说这话可有证据?”希尹被如盐的理论弄得哭笑不得。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大人您说我的推断合不合理?好多老学究们不也是整天净研究些捕风捉影的远古野史吗?他们得出的结论说不定也是像我这样瞎编的。他们为了证明自己扯得有道理,就会东拼西凑望文生义地找来一堆所谓的证据来自欺欺人。还有些人不辨真伪,只会跟着捧臭脚、顺风接屁。这帮人煞有介事地忽悠得天昏地暗,其实都是狗戴嚼子瞎胡勒。”
如盐的一番话把众人逗得前仰后合。
宗翰戳了如盐一指头教训道:“臭小子,不许信口开河。我看你才是雷公上灶台,胡劈一锅粥。各位,你们都来过这里,唯独这小子是头一次过来,不懂这里的好处。你们且歇着,我带他去四处转转。”
注释
本章观点依据
我国历史上有两次大分裂和大统一。第一次大分裂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第二次大分裂在五代十国和南北宋时期。而这两次分裂后的大统一又都和境内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有关。隋朝的统一和鲜卑族创建的北魏有关,蒙古族创建的元朝结束了唐朝之后中国历史长达370年的分裂状态。而且,满族创建的清朝在覆灭时留给中国的疆域比明朝灭亡时更大,我们今天多民族国家的疆域也是从清王朝继承下来的。
在中国历史上,既有丧失其存在必然性的旧事物,也有符合发展方向的新事物。旧事物必然灭亡,新事物必然壮大。让旧事物退出历史舞台就要发挥矛盾的“斗争性”的作用,而在推动新事物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又要用矛盾的“同一性”来扩充新势力。
因此,纵观中国历史上的乱世与治世、分裂与统一,其实质都是矛盾的斗争性和同一性的体现。正因为矛盾有两面性的特点,所以中国才能在经历乱世之后依然能团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由各民族组成的大家庭。少数民族在与汉族交流互动的过程中既受到了汉文化的熏陶,也给汉文化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可以说,中国和中国文化在历尽血与火的洗礼后依然生机勃勃,正体现了汉文化的开放性与包容性。着名前辈学者费孝通先生对中华文化做出的界定是“多元一体的格局”。
参考文献
吴永章 从客家文化看南方少数民族文化对汉文化的影响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