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想必是场误会,不提也罢。”阿布力孜羞赧得无地自容。
太宗问众臣道:“众位爱卿,是谁误捉了高昌王子,上前回话。”
宗敏听完,心中不由一惊:没想到那个小毛贼真是王子。王子怎么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于是宗敏出班,将当天发生的事讲给了太宗。
阿布力孜觉得颜面扫地,他争辩道:“陛下,敝国王子一贯品行端正,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宗磐却对这样的是非十分感兴趣。他建议道:“父皇不如请王子和证人们当堂对质。要是冤案,咱们就还王子个清白。”
太宗同意了宗磐的提议。待太宗亲自审问之后,他笑着对众人道:“依朕看来这个案子就是贼喊捉贼。斡鲁补,依我朝律法,偷盗抢劫该如何论处?
宗敏答道:“回皇上,杖责二十,游街示众。”
阿布力孜见事已至此无从辩驳,只好求情道:“请陛下看在王子是初犯的份上网开一面。”
宗敏上前道:“皇上,若是这样便放了那王子,我大金的律法还有哪个服管?”
阿布力孜求情道:“求陛下看在我高昌国国王的份上,让臣等带王子回去面壁思过,痛改前非。”
宗敏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会宁府各国商人云集在此,若是作奸犯科的都要引渡回国再判处,谁来保护被欺负了的本地百姓?”
太宗心想:斡鲁补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都这样蒙混过关,会宁府岂不是成了各国不法之徒的聚集地。那时这里的治安还了得?但严惩会伤了和气,小惩不能警示世人。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就让捉贼的说说该怎么处理吧。想到这儿,太宗问如盐道:“人是你抓的,你说该怎么办。”
如盐答道:“回皇上,奴才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让王子亲手写下一封罪己书,一式三份。既然是保释的,那就交些保释金吧。”
太宗又征求阿布力孜的意见。阿布力孜为了救出王子,只能认栽。
高昌王子在和阿布力孜在离开会宁城时又路过了炊饼铺。他去店铺里给了小伙计一锭银子。小伙计不要,说如盐大人已经给过了。
“什么?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他五文钱?不行!我得去还他。”高昌王子说道。
阿布力孜急得一脑门汗,他拍给了小伙计五文钱道:“这是我们吃馒头的钱,给你。你把那个什么人给你的钱还给他。”
阿不力孜还是不答应道:“不对。要是我亲自来店里还钱,那就是一锭银子。我说了,要加倍还给这位小伙计,所以你不能只给他五文钱。这五文钱是我和那个叫如盐的人之间的债务。所以我现在总共欠的是一锭银子加五文钱。你看是不是这么个账?”
阿布力孜听得头都大了。他对王子说道:“殿下先走,我去替殿下还钱。”
王子嘱咐道:“你可一定要还钱啊!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不能欠人家钱。”
阿布力孜连声称是,心想:看看,我们王子就是品行端正,断然不会做出鸡鸣狗盗之类的下作事来。
不久,太宗收到了高昌国来使送来的国书。信上大意是说高昌国王不相信王子会在外边作奸犯科,一定是受了奸人所害,只要太宗能把污蔑王子清誉的人交出来,高昌愿意与金修好。如果不交,就会联合西夏与耶律大石的人马一起东征,替王子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太宗明白了----这是找借口要打仗的意思。
宗磐进言道:“父皇,高昌不过是个弹丸小国,且与我大金远隔万水千山,根本不足为惧。只不过,要是扯出来西夏和亡辽余党,却是棘手得很啊。儿臣以为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没。咱们只要把当时捉他的一干人等交过去让他们泄恨就好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兵家的上上策!”
宗敏听他这样说,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宗敏反驳道:“皇上,此计不妥。高昌王子在我国作案,违背了我大金律法。要是因为惧怕他们闹事就交出执法者,那么今后大金礼崩乐坏,就离亡国不远了。”
太宗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只是,将士们刚刚南征回来,现在兵困马乏。若是再兴刀兵,连连征战,怕是也离亡国不远了。”
“这……”宗敏无言以对。
国难思忠臣,太宗只得问自己最不愿意用的人道:“帖末合,你对此事有何高见啊?”
宗翰答道:“皇上,臣以为西北守将银术可兄弟足够应付得了流寇的侵袭。至于高昌国,臣赞同太子殿下的说法。可话说回来,这件事毕竟是我家的奴才惹出来的,所以不能连累旁人,要交就只能交他过去。高昌如不满意,届时我们开战也有理可讲。”
太宗听了十分惊讶,但马上又觉得这很正常。当初设也马被宋人擒了,这个帖末合也不曾出一兵一卒,现在为了个奴才,他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举动。太宗说道:“虽说如盐是你的奴才,但也是我朝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