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离速很是尴尬,自己并没有任何成绩值得一说。
宗翰叹息道:“几年前娄室还在,我们还能多个人一起喝酒。可现在……”
大家想起娄室,都觉得很是伤感。婆卢火说道:“岂止娄室不在啊,我老兄弟以后也不能和咱们一起喝酒了,都专陪王爷一个人了。”
宗翰道:“她陪我,我陪你。”
两人的来言去语逗乐了在场所有人。
婚礼当天,会宁城一片沸腾。老百姓们都挤在街道两旁看王爷娶妻,天子嫁女。
礼成之后,众人轮番给宗翰道喜敬酒。银术可给宗翰敬酒,宗翰也回敬他道:“要不是你当年动了恻隐之心,我哪有今天的美事?”
银术可笑道:“只恨我有眼无珠,竟不知她是个女子,若是知道,怕也早就自己留下消受了。”
众人听了都笑。
拔离速也上前道:“我送王爷一对金童玉女,恭祝王爷早得贵子,子孙满堂。”
“好,你都会说成语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宗翰打趣道。
“王爷过奖。”拔离速献宝引得人们一阵称奇。
宗翰端详着这对儿小人,对如盐道:“盐儿,你得争取把这对小人儿给我变成活的啊。”
如盐红着脸捶了宗翰一拳,对他说道:“你少喝点酒,我去会会各府女眷。”
“放心,我酒量好,不会误了入洞房的。”宗翰承诺道。
如盐在人们的哄笑声中红着脸,带墨染离开了这群不正经的男人。
“姐姐怎么自己呆坐在这儿,也不和她们去玩?”乌禄在婚宴的角落里发现了文茵。
文茵说道:“她们是贵妇,我就是个村姑。我。”
“哎呀,姐姐多心了。算了,我陪你玩。对了,姐姐可曾许配人家?”乌禄问道。
文茵抬手打了乌禄一巴掌道:“混账,这话也是你该问的。”
乌禄嬉皮笑脸地说道:“问问怕什么呀。不过姐姐这么严肃这么凶,应该是没有的。”
“你!”文茵气得追*禄。乌禄左躲右闪,和文茵嬉闹起来。两人正玩得起劲,忽然听远处有喧哗声。
“好像有人在打架。”文茵说道。
“那我们得赶紧去看,去晚了就被人拉开了。”乌禄说道。
“打架有什么可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文茵诧异道。
“打架最好看了!走吧,姐姐快走。”乌禄拉起文茵的手牵她跑向事发地点,只见希尹、银术可各自抱住婆卢火和拔离速,地上满是碎掉的杯盘碗盏。
原来,婆卢火仗着自己有些功劳就在拔离速面前显摆,又端着架子规劝拔离速上进要走正路,不要指望着走后门拉关系。拔离速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他立即掀了桌子和婆卢火撕咬成一团。
“两位,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你们不要闹。”希尹规劝。
水心揪着婆卢火的耳朵把他拖走。银术可也推着拔离速离开。
希尹遣散众人,叫人回禀宗翰说:“客人喝醉了酒打碎了几个盘子,并无大碍。”
很快喜宴又恢复了一团和气喜庆,尴尬也被欢笑融化得无影无踪。
“先生,这算是闹洞房吗?”乌禄问文茵道。
文茵哭笑不得,道:“洞房是新娘子和新郎官的新房。俩大男人闹什么房。哎,我问你,刚才拉架的两个人都是谁?”
“那个大眼睛的是咱们女真大才子完颜希尹。小胡子翘翘的是宗室完颜银术可。姐姐不会是看上他们谁了吧。他们可都成家了啊。姐姐要嫁就嫁我吧!”乌禄说道。
“去!再胡说看我打你。”文茵再次抬起了手。
乌禄面无惧色,依旧赖皮赖脸地缠着文茵。
宗翰被大家送到了新房。他在门口对众人说道:“我到了,你们且回去继续喝继续聊,我有正事要办,少陪了。”
婆卢火道:“结婚不是还得闹洞房吗?我们哪能这时候就走?”
宗翰笑道:“那是你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都跟谷神问过了,闹洞房是为了驱走恶鬼。我大喜的日子哪有鬼敢闹。”
希尹也说道:“有道是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去外边再喝两杯,替王爷高兴高兴吧。”
打发走了众人,宗翰推门而入。他遣散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带着几分醉意坐到炕头粗鲁地拥住了如盐。他瞧着盖头上摇晃的流苏,又对它吹了一口气,道:“盐儿,你顶着这块红布闷不闷?我帮你把它掀掉算了。”说着宗翰就要动手掀盖头。
如盐道:“哥哥,用钩子。”
“对了,称心如意,得要个口彩。”宗翰笑着抄起秤钩挑下盖头。他瞧见如盐正微微地低着头,看着绣花鞋的鞋尖,便问道:“盐儿,你咋还低着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