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成功?自那胭脂雪死后,我的乌云豹也绝食死了。我的弟兄和马都不再跟着我了,这仗打得可真没意思。”宗翰叹息着摇头而去。
宗翰走后,银术可立即让酥雨带上孩子们抄近路去草原去见纳臣,自己则在王府陪着老夫人替宗翰尽孝。
宗翰很快就把萌骨军打出了长城。为了震慑纳臣,他又带队追缴。见宗翰来战,纳臣先亲自与宗翰打了几个会合。他且战且败,又让阿布力孜等人轮番与宗翰交手。宗翰越战越勇,一路追杀,不知不觉间竟被纳臣的人马带去了一片草场。
白音上前迎接,道:“王爷,可汗请您去王帐相见。”
宗翰问道:“我今天一打眼就知道你们心里有鬼,打又不认真打,又不肯跟我投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音笑道:“王爷去见了可汗不就知道了吗?”
宗翰不语。
“王爷不会是怕了吧?”
“怕什么怕?走,前边带路。”
到了王帐,纳臣和其其带着亲信重臣远远地迎了出来。
宗翰不解地看向纳臣问道:“这到底咋回事啊?你是啥意思?”
其其递给宗翰一封信道:“王爷可认得这字迹?”
宗翰接过信,顿时面露喜色。他看完书信后叹道:“盐儿这才是真的决胜千里之外啊。”
“王爷,娘娘心里可惦记着您了。”其其笑道。
“可我若就这么跟你们走了,岂不是成了叛贼?再说我的家小还在会宁,要是因为我的叛逃牵连他们,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宗翰说道。
纳臣笑道:“王爷,外边说话不方便,您里边请。说着,他就把宗翰让进了王帐。”
宗翰进了帐子大吃一惊。原来老夫人、酥雨、银术可还有孩子们都在帐子里等他。
银术可见宗翰疑惑,就对他解释道:“王爷恕罪。那天皇上传旨,我就觉得纳臣可汗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过来。草原今年人畜安宁,发兵肯定不是为了抢夺粮草土地。既然不为财物,那就是为了人。梁王寡谋少断,能与可汗相抗的只有王爷。王爷与可汗有私交,可汗断然不会有谋害王爷的心思。人与人的交往不是坏就是好。既然无害,那就只能是为了王爷的安好。王爷在会宁有志难酬,就算是可汗派人来接,想必王爷也不会同意去草原。所以么,请将不如激将。我推测出了这些条条道道,就赶紧让酥雨带着孩子们先来投奔。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福晋就派人把我和老夫人也接了过来。”
“盐儿真是用心良苦。她远在天边,却能救我于水火。可,我这是叛国了吧。“宗翰说道。
“王爷,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参商。再说,您不早就想辞官回家了吗?娘娘用这样的计策救您脱身,也正合了您的心意。”银术可劝道。
纳臣说道:“至于剩下的事,您也不必担心。您不在了,合剌必然会调梁王去西北戍边。毕竟,银术可将军也被他们给挤兑下来了嘛。所以,他必须去西北盯着。”
宗翰说道:“我离乡背井,想让东北变好的理想最终没能实现。”
“王爷,锡林郭勒草原也是东北啊。您在这儿也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其其劝道。
宗翰点点头,又问银术可道:“你还回太原吗?”
银术可笑道:“不回了。梁王比我能干,就让他干去吧。我就在这儿继续跟着王爷。”
果不其然,宗翰的战死让合剌惊慌之余又起了疑心。但西北不能无人戍守,他命令宗弼立即去西北戍边。而为了让宗弼不敢捣鬼,合剌把他的女儿扣留在了会宁,养在宫中。
自此之后,宗弼至死都没有再回到过会宁。
宗翰在草原住了些日子就想去找如盐。他辞别纳臣夫妇,带上酥雨和阿虎一路向南。到了山东,乌禄吵着要和宗翰一起去见姐姐,而宗敏考虑到眼下金宋两国已经议和,去庆元正好也能让乌禄多见见世面。于是宗敏嘱咐文茵一路上多多提点乌禄,不要让他惹是生非,就安排车马送他们去了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