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昭德帝自己也明白, 前脚刚把一个妃子打入冷宫, 后脚就宠幸这个妃子,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因此, 哪怕心里头再怎么渴望周贵人,昭德帝也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周贵人。
但对于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而言, 鲜少能有得不到的东西。这偶尔遇到一样不好触碰的东西心里头便痒得厉害。
没过几日,昭德帝便按捺不住,偷偷跑到冷宫与周贵人幽会去了。
周贵人虽容色憔悴,但容颜还未曾改变,依旧是昭德帝喜欢的模样。昭德帝将头埋在周贵饶脖颈间, 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觉得周贵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的魅丽,让他根本舍不得离开她。
在乾元宫中时, 昭德帝分明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到了周贵人这儿, 昭德帝便好似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这种感觉让昭德帝越发沉醉,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昭德帝三五不时的就要到周贵人这儿来, 与周贵人温存温存。
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周贵人看着自己被宠幸后带着红晕的面颊, 缓缓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一旁的墨竹声地对周贵壤:“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如今, 皇上是越发离不得主子了。咱们离开冷宫的日子, 怕是不远了。”
墨竹从来没有怀疑过, 自家主子能否东山再起,哪怕周贵人这一跤,跌得如此之惨。
周贵人既然能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令冷心薄情的昭德帝对她倾心以待,周贵人自有她过饶手段。更何况,如今,周家虽倒,可周贵人手中的棋还没有出完呢,周贵人所出的二子一女,就是她最后的保障。
哪怕二皇子与五公主眼下都靠不住了,架不住还有一个深得昭德帝喜爱的七皇子。
只要昭德帝对七皇子的宠爱不减,那么,她们便根本不必害怕。
周贵人嘴角微微勾起,须臾,又垮了下来:“眼下这些,还为时过早。如今,咱们是一步也错不得了,若是再错,就失去了翻身的可能。越是在这等时候,便越要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主子的是,奴婢明白了,奴婢定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主子的大事。”
昭德帝好好的乾元宫不呆,频频往冷宫跑。许皇后这个后宫之主,自然不会不知道。
她重重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皇上也未免太荒唐了!宫里头什么样的妃子没有,他非要去宠幸一个罪妃!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许皇后早就对昭德帝死了心,如今她这般愤怒,倒不是真的在担心昭德帝,她只是担心,一旦被周贵人抓到翻身的机会,周贵人又会来害她的子女们。
先前在战场上,周家人做了什么手脚,太子已经尽数告知了许皇后。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许皇后如今实在恨得牙痒痒。她宁愿便宜了同样不招人待见的惠贵人或庄贵人,也不想昭德帝与周贵人再有什么纠葛。
“父皇一碰上周贵饶事,就容易犯糊涂,母后不必放在心上。”太子出言宽慰道:“既然父皇自己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了,咱们也不必特意替他瞒着了。”
许皇后思忖了须臾,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