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荣亲王妃对秦世子没有任何好感, 尽管秦世子在平宁闯祸时没有第一时间与平宁撇清关系, 但她能够感受到, 秦世子对自家女儿, 并没有多少感情。秦世子看向整个荣亲王府的眼神, 多半是充满算计的。
若是平宁没有毁容, 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可偏偏, 在那时,平宁已经无人可选。连秦世子这样的未婚夫,都需要她用尽手段, 才能得到。
尽管勉强接受了秦世子这个准女婿,但前荣亲王妃对秦世子没有任何好感,一听说女儿想见秦世子, 她便皱起了眉:“你出事的这段时间, 秦国公府可是安静得很。你巴巴儿的把人家放在心上,人家可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我当然知道, 我那好未婚夫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说到“放在心上”这几个字时, 平宁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母妃,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我有些话, 不得不当面与他说说。”
见前荣亲王妃沉默不语, 平宁急了,一叠声地道:“母妃,我不知什么时候, 就要被赐死了。这兴许是我与他最后的对话机会了, 您就帮帮我吧!”
前荣亲王妃终是拗不过女儿的请求,将秦世子请来了地牢之中。
虽然前荣亲王妃从身份上来说已经是个平民,但她到底还没有被三思伯休弃,仍是老荣亲王 儿媳,且她的手段犹在。让秦世子来这里,虽费了她一番功夫,但她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听岳母大人说,你很想见我?你在里头的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秦世子信步闲庭地走来,看他的态度,不像是来探监的,倒像是来关心未婚妻的。
“行了,在我面前,就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面孔吧。外头的人不知道你秦正旭是个什么人,我难道还会不知吗?”平宁郡主用一种带着刻骨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世子:“你可真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天底下的人,怕是都被你这副忠实无害的嘴脸给骗了过去,我倒是小瞧了你!”
“若不是因为我有着这样的名声,不能轻易破坏,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的松口,答应娶你为妻?”秦世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中却是森然寒意:“怎么,只许你算计人,不许旁人反击你?”
“你想报复我!”在这一瞬间,困扰平宁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借助荣亲王府的势力,只是想毁了它!”
“不,我是想过的。如果你足够安分,要让我看在荣亲王府的份上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除了毁了容,也没有其他的短板。若不是你毁了容,只怕这桩婚事还轮不到我呢。可惜,你不是个明白人,荣亲王府在你的连累之下,不断的走着下坡路。这样的荣亲王府,对我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早就没有原先的价值了。”
“所以,你决定毁了荣亲王府!”平宁伸出双手,锁链随着她的动作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她双手扒着牢房的门,道:“你为了把荣亲王府踩在脚底,一手策划了这次的行动。你利用埋在外祖家中的钉子,去刺杀长寿,意图置长寿于死地,然后再嫁祸我,好达到你一箭双雕的目的。”
“你不与我退亲,也不是因为你对我情深义重,而是为了避嫌!正是因为,在外人的眼中,你受了我荣亲王府的连累,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中这件事是你做的。”
平宁虽说性子冲动易怒了些,但到底不是蠢人,冷静下来略一思索,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理顺了。因此,她更为痛恨和忌惮秦世子。
好毒的伎俩,好毒的人!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为达目的,竟是如此不择手段,他可比她要狠多了!至少,她哪怕再怎么厌恶和嫉妒宝络,也绝不会轻易想到去要宝络的命。而秦世子呢,这完全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
当初,她怎么就眼瞎,选了这样一个夫婿呢?这种人,根本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
“答得不错,看来,你不发疯的时候,脑子还算蛮清楚的。不过,鉴于你们皇室公主和郡主有发疯的传统,这大概也不算是个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