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过去了。
宁长生终于将旁边那堆比人还高的红色蜡烛用光了。
而吴百夫长也彻底成了一个四肢被削掉的蜡人,他的死相极其恐怖,面部狰狞扭曲,仿佛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一阵阴风吹来,厚厚的蜡液开始凝固,这让吴百夫长的身子像是被红色的琥珀包裹住一样。
宁长生在亮之前离去,临走前他将这具蜡尸用麻绳挂在了大门前。
又过了一个时辰,亮了,吴家大院的惨状被路过的人们目睹。
尤其吴百夫长的死状,更是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我的老爷,这家主人是谁啊,怎能死的如此之惨!”
“别进去了,里面的人都死了!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几十口人除了门口的那具蜡尸全都被砍掉了脑袋。”
“这吴府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厉鬼,比石城城郊的李家庄园还惨。”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有胆大的武者还进去大院子里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你还真别,又是剑伤。除了那具蜡尸,其余人都是一剑毙命,此人对剑的理解极深!我若没记错,那李家庄园也是除了家主被虐杀以外,其余人都是被一剑斩下脑袋。”
有人咂舌不已,他刚进去看了一下,里面的惨状几乎与传闻中的李家灭门惨案一致。
“错不了,绝对就是这人!”又有一人笃定的道。
现在吴府门前可谓是门庭若市,毕竟这样的灭门惨案在白牙城中并不多见。
这时,一个麻衣老头子走出来,凝重的道:“原来又是他干的!据一个星期前此人与李家的那个遗孤遭遇了,两人在郊外大战了一场,恰巧被几位同道亲眼所见!李戴不敌此人,被他斩断下半身暴晒而亡,手段极其残忍!”
“真的假的?那李戴不是省府学院的精英弟子吗,连一个散修都杀不死?老丈,你这话的让我有些不信!”
“你懂个屁!此人岂非一般的散修,连刘道CD曾言此人后生可畏,剑道赋仅刘前辈平生所见第一人!区区一个李戴岂能与他相比?”
“如此高手,竟是喜欢虐杀敌人,实在是一怪癖”
吴府门前众人喧哗不已,一时间议论声大增,众纷纭。
这时,又有人一脸心有余悸的道:“此人凶残至极,我看他就像是个魔道中人!我白牙城的附近出了个剑魔,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这人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口“剑魔”二字被传到了白牙城的大街巷。
一时间众多的散修武者纷纷都熟知了这两个字,有修剑的年轻人视其为偶像,觉得他是剑修的楷模,但也有不少人视这个所谓的剑魔为洪水猛兽,对他连灭两门的做法深恶痛绝!
“哼,什么剑魔!竟然杀了李师弟,我不管你是谁,身后有什么势力!若被我寻到你,本姑娘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暴晒而亡!”
在白牙城的某家酒楼里,一个二十岁出头美貌的女子轻咬贝齿,如琉璃般的眸子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这女子叫韩柳儿,她与李戴在省府学院同出一门,皆为虎楼的座下亲传弟子。
此次这韩柳儿之所以会来簇,是因为她奉了师命而来,她任务便是要捉到杀死了自己师弟的凶手!
这几日她一直在寻找着宁长生的下落,可惜宁长生一直音讯全无。
今日总算是苍有眼,她可算是找到了有关这个杀人凶手的一点消息!
…………
宁长生并不知到自己多出了一个“剑魔”的名号。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木屋中,并且还把丑儿给带走了。
“哥,咱们去哪儿啊?”丑儿的怀里抱着那只大白鹅,目光时不时的往身后的木屋方向瞥去,好像有些舍不得离开。
宁长生没话,他拉着丑儿的手在白牙城内四处游荡,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下午的时候,宁长生在城中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院子。
这里很静谧,没有城区中心的纷扰吵杂,绝对是个好住所。
宁长生花了十金将它从前任主饶手里买了下来。
这个院子只有两间卧房,院子中央还种着一棵三米多高的桃花树,粉红的花瓣铺地而落,素雅简至的氛围不免令人心神宁静。
宁长生与丑儿一踏入里面,就闻到了一股桃树特有的清香。
“哥,这里是不是太大了,以前咱爹娘在的时候,咱家的房子也没有那么大。”丑儿有些不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