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长生的眼里,酒是个好东西,它很苦,而武道同样也苦,它的苦涩更譬如人生。
高兴时饮它,忧愁时饮它,伤心时还饮它。
一壶酒,一人生。
这个酒馆外面,忽然来了一个奇怪的白衣剑者,他背剑而来,衣袂飘然,目光四处环视过后,竟然直径往宁长生这边走来。
白衣剑者站定在宁长生的面前,冷冷的问道:“你的剑,是什么剑?”
宁长生稍微一怔,他不认识此人,但他在细思过后,还是回应了白衣剑者,道:“杀人剑!”
闻言,白衣剑者的双眸暴露出神光,继续深问下去,道:“何为杀人剑?”
“杀想杀之人,便是杀人剑!”宁长生拎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淡然回答道。
“非也。”白衣剑者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宁长生感到奇怪,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酒坛,起身朝白衣剑者作辑一拜,道:“请前辈教我!”
面对宁长生的虚心求教,白衣剑者只是轻轻一笑。
紧接着,他若有深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的道,不是你的道。”
宁长生心中的诧异更深了,他立马皱着眉头询问道:“既是如此,前辈为何否认我的道?”
岂料,白衣剑者却哈哈大笑,反问他,“我你的道不行,那真的就是不行了吗?”
宁长生被问的无言反驳,他沉默了下来,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见到宁长生如此模样,白衣剑者又是淡淡一笑,道:“你的剑心还不够稳固!”
此话一落,白衣剑者便抬脚离开了,正如他莫名其妙的来,离开时也是莫名其妙的,毫无征兆。
只是,他在离开前,却给宁长生留下了一句话。
“武道一途,众口难调,文人自轻,武人也不例外,同样的道理,剑道亦是如此,去尝试着把你的心稳下来,则剑意初成不远矣!”
此话一出,宁长生的脑海里在刹那间恍如有道雷霆一闪而过。
他心中震动,恍然大悟,并且再次朝白衣剑者离开的方向作辑深拜,大声道:“在下宁长生,多谢前辈指点之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石城刘道成,刘道成的刘,刘道成的道,刘道成的成!”酒馆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引得酒馆里的食客一阵骚动。
这里的食客看向宁长生的目光露出震惊之色。
刘道成,这个人在青州可谓是一个传奇,他以同阶之姿,剑斩八大武道家,一举惊动数州边界。
昔年,他白衣度河,一剑惊退古盟数万大军。
那一战,刘道成将日月的光芒都夺取了。
唯有他一人一剑,成为地的永恒!
这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他的指点?
其实,就连宁长生自己都吃惊不已,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白衣剑者,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刘道成。
短暂的震惊过后,宁长生便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些银子,他也离开了,因为他不喜欢万众瞩目。
离开青阳城后,宁长生来到荒野不知处。
这里应该是一处峡谷,两岸古木阴森,映蔽江面,止露得中间一线的青。
他在岸边枯坐了起来,经刘道成一番指点,他似乎有所感悟,收获甚多。
几后,夜深时,繁星明亮。
宁长生忽然睁开了双眸,他的眼眸中有一道神光如剑芒般迸射而出,洞穿虚空,竟有了欲要实质化的迹象。
“铿!”
宁长生长身而起,他拔剑指,其身上有股极其凌厉的意志仿佛在缓慢的凝聚。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这股模糊的意志从诞生到彻底成形不知要多久。
但是宁长生现在却感到非常欣喜。
因为他知道,那股还在孕育中的模糊意志便是剑意!
剑者无剑意,就像人类没了灵魂,可一旦剑者生出剑意,他们就是世间最强的那批人之一,是同阶之中的佼佼者!
武道三千,道道可通最强,唯有剑道最难。
所以,古往今来,剑道大成者,寥寥无几。
然而,剑道大成者,无一不被同辈武者所忌惮。
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并无特殊之处,只有一柄铁剑,却能斩下下英杰的脑袋。
宁长生又在峡谷的岸上枯坐了几日,直到午时,太阳当空,炎热的气息在山中蔓延,他才苏醒而来。
“绝峰。”宁长生呢喃自语,他于峡谷的岸上,眺望着远处那座处于云雾恍如通的巨峰。
宁长生踏步离去,峡谷中风起了,他迎着大风走去,一袭玄衣被吹的猎猎作响。
今日,就是他与虎黎决战之时。
宁长生很想知道,究竟是他的剑硬,还是所谓的神选之子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