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王专美于前,我等岂敢抢了你的风头?”
一听这话,图瓦戈的心里老大的不爽,皱眉道:“子夏先生说这种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对于中土之善射者,我略有耳闻,你们这些中原贵族,学的什么君子六艺,射术便是其中的一项,但毕竟是学来的,可比得上我们大月氏人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吗?”
“月氏王此言差矣,射术,谁不是学来的?月氏王之箭术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高超,称得上是月氏第一,但是在我们中土,在我们秦国是根本不够看的。”
听见弥子夏如此贬低自己,图瓦戈瞪着眼睛道:“子夏先生既然敢说出这种大话,想必你的箭术一定是不差的吧?不知道先生的箭术比之我如何?”
“一点微末伎俩,不值一提。”
“哼哼,先生不妨露一手,让我们瞧瞧,大开眼界。”
“既然月氏王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弥子夏行了一记抱胸礼,而后接过全旭递过来的铁胎硬弓,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张弓搭箭,而是往天上不时飞过的雁群看了看。
忽而,眼尖的弥子夏看见了一只几乎掉队的大雁,其声音刺耳,欲跟着前面的雁群,但始终不能企及。
真是天助我也!
见状,弥子夏冲着图瓦戈淡淡的笑道:“月氏王,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可以不射中大雁,就能使大雁掉下来。”
“什么?”在场的人都不禁勃然变色。
阿史那沙吡嗤笑道:“这怎么可能?不射中大雁,大雁怎么可能掉下来?先生所言,真是笑话!”
“就是就是!莫非先生有大神通,能让大雁乖乖的掉下来?”
图瓦戈亦是不可置信地道:“子夏先生,不是我不愿相信你,而是箭矢不射中大雁,大雁就能自己掉下来,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一个人的箭术可以达到这么高的水平吗?”
“可以。”
说着,弥子夏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一只掉队的大雁,随便射了一箭,箭没有射中大雁,大雁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嚯!”见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禁叹为观止。
“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箭术!”
“大雁竟然真的自己掉下来了!”
“子夏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图瓦戈亦是心服口服地对弥子夏道:“子夏先生果真神射也。不知道子夏先生是如何做到的,还请教一教我。”
弥子夏淡淡的笑道:“实不相瞒。月氏王,这其实是一只受伤的大雁。”
“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弥子夏回答道:“它飞得慢,鸣声又凄厉。飞得慢,是因为旧伤疼痛,鸣声凄厉,是因为长久失群,原来的伤口没有愈合,惊恐的心理还没有消除,一听见弓弦响声便奋力向上飞,引起旧伤迸裂,才跌落下来的。”
“原来如此!”图瓦戈点了点头,十分赞赏地看着弥子夏。
阿史那沙吡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子夏先生的箭术如何高超,原来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先生之箭术,实在不值一提吧?”
“阿史那沙吡,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月氏王图瓦戈呵斥了一声道。
或许,在阿史那沙吡这些人看来,弥子夏此举,是在卖弄自己的小聪明,没有真本事。但是在图瓦戈看来,弥子夏却是真正的大智慧,是一位比阿凡提还要聪慧的智者!
月氏不缺勇武善战之辈,但是智者,却是极度匮乏的。
图瓦戈不同于一般的月氏人粗鄙,他很清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对于月氏这样的游牧民族来说,有一个智者的引导,更是重中之重!
故而图瓦戈对于弥子夏起了招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