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
甘茂、李昙、向寿等一众大臣都登门拜访相国樗里疾,请求后者说服秦王荡,万勿改革教育,开启民智。
上大夫向寿垂手道:“严君,王上欲革新教育,开启民智之事,实为乱法,实为乱国,你不能坐视不理啊!”
“是啊!”
“上大夫所言极是。我大秦的商君之法已经推行五十年,早已深入人心,秦之强盛,得益于商君之法,得益于国人耕战,怎能更改?”
“没错。秦法不可改,改则必生大乱!”
“王上一定是被弥子夏这厮蛊惑了!严君一定要好好劝劝王上!”
看见一众公卿大夫,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坐于主位的樗里疾不疾不徐,淡淡的道:“二三子稍安勿躁。”
“商君之法不可改。老夫比你们谁都清楚,王上,还是过于年轻。王上欲改革教育,开启民智之想法还是好的,只是未能尽善尽美,审视大秦的国情而已。”
“这……”左丞相甘茂伸着脑袋道:“严君,你打算如何说服王上回心转意?”
“王上的性子老夫清楚。他认为对的事情,很难更改,一旦做了,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樗里疾摇摇头道:“现在王上已经听不进吾等的谏言,再去进言,无异于逼宫,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群臣闻言,都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过了一会儿,甘茂又道:“严君,你的意思是,晾一晾王上?”
“大致如此。王上有着自己的主见,但不至于背离群臣,背离国本,让王上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翌日,樗里疾就托病不上朝。
秦王荡本想去探望樗里疾的,奈何又有内侍过来禀告,说是老公叔嬴辉等一众宗室大臣,已经自雍城、栎阳赶来,欲求见他。
秦王荡不敢怠慢。
宗室大臣的势力自然是不小的。
尤其是老公叔嬴辉,其德高望重,为三朝元老,又是嬴氏宗族的族长,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力甚大,谁都不能小觑了他。
“臣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年!”以老公叔嬴辉为首的一众宗室大臣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不必多礼。来,快请入座。”
“多谢王上!”
随即,秦王荡又上前搀扶着已经老迈的嬴辉坐下。
“老公叔,你都一把年纪了,腿脚又不便,何必大老远的跑来咸阳?老公叔有何见教,不妨派人知会寡人一声,寡人一定前往雍城,听候老公叔你的教诲啊!”秦王荡客客气气地道。
嬴辉缓缓的摇摇头,长吁短叹,说道:“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老臣虽是王上的长辈,但更是王上的臣子,不可僭越,不可僭越。”
“老公叔不辞劳苦地来咸阳见寡人,定有要事吧?”秦王荡明知故问。
“王上当真不知?最近王上欲改革教育,开启民智之事,在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老臣虽久居雍城,却也听到了风声。”
顿了顿,嬴辉又痛心疾首地道:“王上,你是要乱法吗?”
“老公叔何出此言?寡人何以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