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夏秀敏阴测测的开口道:“刚才,我不想辩解,还以为你是相信女儿的,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说什么。但看现在,爹爹也和母亲还有妹妹甚至是你们所有的人一样,一口咬定这媚药是我下的,在我心寒的同时,也想说几句,以换清白!”
夏擎生脸色一个铁青,怀里的两个女人更是幽怨的仇视着夏秀敏,刚才武华王爷的维护,他们又不是没有听到,想必这贱人又耍了什么花招让武华王爷迷了心智,毕竟,前些日子开来,武华王爷对她一直都不温不火的,今日性情大变,一定又是这妖女的计谋。
“那你说说看!”夏擎生看着夏秀敏,脚底的雪儿忽然挣扎的醒了过来,她面色惊恐的看着眼前一个个人,慌乱的神经摇摇欲坠,但再看到夏秀敏的时候,又大叫道:“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要害二小姐,不关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放过我吧!”
夏秀敏皱着眉看了雪儿一眼,心想狗奴才真是到死了还这么咄咄逼人。夏擎生也注意到地上的雪儿,往日里还算白净的丫鬟现在已经血肉模糊。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你怎么解释?”夏擎生指了指雪儿,又把目光收回到夏秀敏身上,看她还要怎么说。
“她说是我,所以爹爹和娘,妹妹,就一口咬定是我喽?没想到在爹爹心里,女儿竟不比一个丫鬟来的重要。”夏秀敏故意用袖口抹了抹眼睛,但不难发现,她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戾,似嘲讽。
夏擎生看着地上的雪儿,快要面目全非一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去栽赃别人呢?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雪儿,但对方却一直咬死不放夏秀敏。
“爹爹,你看,雪儿都姐姐被打成那般不堪的样子,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供出了姐姐的身份,这一定就是姐姐所为,想想,除掉我,对雪儿又有什么好处呢?而最直接的获益者,不就是姐姐?她定是想夺取属于我的父爱和母爱!”夏瑾乐说着说着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惹得夏秀敏心里一阵烦躁。
她什么时候对夏家二老的感情有所寄托过?想来怕是躲都躲不掉,给她,她都不要。
“二小姐,你到底中了什么毒?”裴寒的声音在旁边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抬眼望去,夏秀敏心里一阵涟漪荡气,好戏,才刚刚开始。
“王爷,实不相瞒!”夏瑾乐压低了嗓子柔声道:“姐姐给我的,是,是那羞人的媚药。惹得我一身的燥热,害的我,差点差点!”说着她又哭了,周围人无不一一叹息,还把目光投向了赵锦荣。
而赵锦荣却显得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能承受着这莫名的愤懑。
“如果我今日失了清白,怕是,爹爹和娘亲,以后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没有脸面再活到这世上了,让我死,让我死!”说完又作势寻死的模样,让旁边的老夫人心一惊一惊的。
“哦?”裴寒鄙夷道,音调里尽显疑惑,他看了看旁边的夏秀敏,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于是问道:“你说自己中了媚药,但也只是身体燥热,再无其他异常,可这酷暑天气,谁不会觉得燥热呢?想必二小姐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夏瑾乐一直佯装的大家闺秀样子听到裴寒的质疑后立马变的尖酸起来,毫无未出阁少女的娇羞,愤愤道:“王爷的意思就是我自己空虚寂寞,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不成?”
裴寒一听,只是轻笑:“真相当然只有你知道!”
“你!”夏瑾乐说话的脸一下气的红起来,她从没想到,武华王爷会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自己下台的机会,现在这明摆着就是站到夏秀敏那头,帮她对付自己。心里更是狠狠的揪了一下,该死的夏秀敏。
陶玉然不想看裴寒再这么拆台,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老夫人还有夏擎生的鄙夷。于是悲悯的哭泣道:“这是我女儿的清白啊,你们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倒是我可怜的受害的女儿,却被你们一个个哆哆相逼,问谁?会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夏秀敏冷笑一声,还说没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呢,那她们母女是什么?畜生吗?
夏擎生看着四面楚歌的境地,也有些不耐烦了,他问:“瑾乐,你跟爹爹说,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其实夏瑾乐一口咬定自己中了媚药的时候,夏擎生还是有些怀疑的,他也算是整个国家的定国候,什么没见过,而瑾乐现在的表现,如此清醒,却不像是中了那药一般。
“是,媚药啊!”夏瑾乐一脸的委屈,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父亲都开始怀疑了,这出戏她还要怎么演完?
“你确定?”这回换上裴寒的声音,似有一种压迫感袭来,他看来看雪儿,又看了看夏瑾乐和陶玉然,顿时会心道:“雪儿,你口口声声说是大小姐让你下的药,敢问,你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药?”
雪儿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媚药没错,大小姐好生嘱咐我的,还让我多加小心,把二小姐和赵公子引到偏僻之处,让二小姐喝了这无色无味的媚药,等她发作了,赵公子便成了在场唯一能解毒的人了。”
她一口气说完,突然换上暗伤的神情:“大小姐就是嫉妒二小姐,所以才让奴婢做出这般卑劣的手段,这些法子,绝不是奴婢的脑子能想出来的,还请王爷明察!”
陶玉然听了这话,心底顿时有了喜色,好一个奴才,孺子可教。
裴寒却不以为然的看着雪儿,继续发问:“你说是媚药,又怎么证明?在我眼里看到的二小姐,只是哭丧了脸,没有往日甜美的笑容而已,并不见她衣衫不整或是像被人轻薄般寻死觅活的,我看她神智还如此健康稳定,怎么会是中了媚药的毒呢?”
这些话一句句的刺穿夏瑾乐的心,她自认为已经伪装的很好了,但裴寒简单几句话就要把她看穿般,陶玉然看不下去,赶紧说道:“王爷不知,刚才大夫已经给瑾乐吃了解药,想想有些时辰了,那药性也散的差不多了!”
“大夫?”裴寒鄙夷道:“哪个大夫这般厉害,连媚药的毒也能不近其身就轻松解开?”他望了望夏擎生,似乎这是男人之间都懂的秘密。
夏擎生顿时明白了一切,想来是瑾乐并没有中什么媚药,但她这么一口咬定了夏秀敏给自己下毒,又是为何?难道,真的只是这些人在演戏不成?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