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如何处置那人?”芳草暗暗的问道,似乎也是在逢场作戏一般,好像夏秀敏接下来要做的事,要说的话,都已经了然于心。
“乱棒打死!”夏秀敏没有表情,冷冷的开口,反正柳君天对自己做了这种苟且的事情,若真的留了那人一命,倒还有些奇怪,而且这天色,想来刚刚的人们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奴婢这就去办!”芳草转身离开,夏秀敏嘴角一勾,眼神飘到了自己房前的那个核桃树下,夜色很深了,有些看不到那树后的人影,然而今日的一切,只是开始。
夏瑾乐始终都没有再站出来,直到夏秀敏赏完月色泛了困意回房歇息后,她才敲敲的从那树后走了出来。她没想到的是,柳君天背叛了自己,而且又是和夏秀敏有关,又当着这么多人面那般低俗,她就算当时站出来,也只会被在场的人骂吧。
夏瑾乐的心里已经在汹涌澎湃了,刚才夏秀敏说了什么?要把柳君天乱棍打死吗?这黑夜里,根本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再走去,夏瑾乐只能借助了微弱的路灯往王府的后庭里摸索着。
那是一处极为恐怖又阴森的院落。等夏瑾乐到的时候,一只野狗正站在一个腐烂的尸体旁,仿佛要吃了那具美味又新鲜的尸体一般。
夏瑾乐一眼望去就明白了那是柳君天的身子,只是再没有勇气往前边跨一步。
“是你该死!柳君天,你不要怪我见死不救,是你先背叛了我!哈哈!当时下聘礼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若背叛了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夏瑾乐像被定住了站在原地不动,眼神更是变态的望着前方,黑夜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野狗凶残的啃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然而夏瑾乐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告别一般,一步都不肯上前。
“夏秀敏!如果不是你狐媚的勾引了柳君天,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夏秀敏。”夏瑾乐的声音很恐怖,伴随着黑夜里这一幕幕有些嗜血的画面,更是让人觉得阴森。
她转了身,不知方向的走去,身后的情景再凶残,也和她无关了。
夏秀敏躺在床榻上,眼睛半眯着,刚刚听了芳草的汇报,柳君天已经被解决了,然而她并没有害怕或是留恋什么,她只是又有些想念裴寒了。
这是狩猎以来的回到王府的第一个晚上,然而一想到裴寒现在身处不见天日的石室里,夏秀敏的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突然就想到裴寒从来隐忍的表情还有些淡淡的笑容,可是这些,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水中的月亮一样,连摸一下都有些困难。
夏秀敏反复的辗转,终于在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就听到芳草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求见!”
夏秀敏狠狠的嘲讽了一把,没想到上官婉儿竟是这般耐不住性子的人,裴寒的药都要等到十五才可见结果,她就已经这么急切的想要痊愈,这不公平。
夏秀敏打扮了一下,带上一只凤凰头钗,在宫中,凤凰代表的是一国之母,然而夏秀敏今日不想再遵循什么礼数,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就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夏秀敏上了王府门口的马车,准备离开时,却看见夏瑾乐蓬头垢面的站在王府的石貔皳后,她应该是一夜未眠吧,整个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一般,站在那里看着夏秀敏的眼神充满的恶气。
“小姐!”芳草也看到夏瑾乐了,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夏秀敏。
“不必管她,干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便是!”夏秀敏冷冷的开口,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同情心,她夏秀敏从来没有。
不过一个时辰,马车就到了皇宫,夏秀敏被皇后的人接应了下来,望着这金碧辉煌的椒方殿,才勾起嘴角莞尔一笑:“久违了!”
不一会,上官婉儿就亲自带了一排宫女出来迎接夏秀敏,她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问:“如妃过世不过三日,王妃就不用穿戴孝衣,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上官婉儿虽是笑着开口,但多少是讽刺夏秀敏今日过分的华丽,甚至那妖媚的举止,让女人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那既然您知道我母妃刚刚过世,为何还在这节骨眼上招臣妾进宫?娘娘多等几日又何妨呢?秀敏自知是娘娘叫了进来,才专门收拾一番的!”夏秀敏狠狠的回应,头上的凤凰金叉一摆一摆,衬托了她此刻无与伦比的气场。
上官婉儿马上噗嗤一笑,用手轻轻的捂住了嘴,然后又放开手:“罢了罢了,你瞧,还是我糊涂,再怎么想念武华王妃,也不能这时候召你进宫,看来是本宫疏忽了。”
体面的话说得差不多了,夏秀敏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她在心底认为现在给上官婉儿解药还不是时候,但若她能让裴祺现在就把裴寒放了出来,也是可以考虑的。
“对了,我听人说,昨晚你们府上有一登徒浪子,对你?这是否真实?”上官婉儿疑惑的问道,其实这些八卦她根本不在意,夏秀敏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很明显那人已经被解决了,只是实在无聊,又不能直接问她要解药,这会显得很唐突。
“众目睽睽下已经被处置了,想来不会有下一次。这大概是因为王爷不在府上,所以那些江湖里的小厮才这般猖獗吧!”夏秀敏风轻云淡的说道,她就是杀了柳君天又怎么样,连夏瑾乐都没脸找她报仇,没有人指正昨晚爬进她房了的人是柳君天,谁又认得出?
“那再好不过,看来我要去皇上那里求情了,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不是?王爷又何罪之有呢?”上官婉儿讨好的笑道,心里却急切的想要把夏秀敏按倒,再一个巴掌逼了她交出解药。可这方法若行得通,她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委身。
“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夏秀敏幽幽的开口,连嘴型都懒得动了,反正不交出裴寒,她是不可能为皇室里任何一个人做出多么大的贡献,这就叫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