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叹什么气!”未离问道,夏秀敏太莫名了,他也摸不清这个女人心底的想法,昨天不还打了一架?
夏秀敏侧了身,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在床榻上,才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对着未离,眼睛闪着有些贼亮的光:“裴寒,你是不是骗我的,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失忆,要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未离一下就愣住了,对于这个女人刚刚柔媚又赤裸裸的勾引,他只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把表情端正了一番:“我只是怕某人把我的手给吃了而已,你最好不要多想,我的心里,只有月儿,既然你已经醒了,就下床把!”
夏秀敏真是要把他鄙视上一百回,明明就是关心自己还不承认,连梦里都叫着她的名字,现在醒来了却一口咬定的冷落。
她突然一个手臂环住了未离的脖子,两个人都很清醒,夏秀敏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未离立马推开了她,惊恐的望着夏秀敏,那人正笑的满面春风,一副坏姐姐调戏小弟弟的样子。
夏秀敏吃到货真价实的豆腐了,心里当然喜滋滋的,看着未离由苍白变成铁青色的脸,她都不觉得要收敛一下,她只是太想念裴寒了。
“哼!”未离的耳根有些发红,然而他只是转了身,再踏着步子出去,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丢了夏秀敏在身后。
夏秀敏的思绪渐渐的清醒了,哎,这要是裴寒,看见自己这么主动,一定笑的特别灿烂啊,无奈,这个未离太纯洁了,纯洁到她都舍不得用自己的行动玷污了他。
摇了摇头,这里不比北赵,自己更是寄居在别人的门下,虽然吧,这个别人还是她丈夫。
没有丫鬟伺候倒也算习惯,毕竟自己已经在外奔波了三个月久,这些都是很习惯的,可是只要看见未离,她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才是与现实最大落差的地方,她有些无能为力。
夏秀敏洗了把脸,铜镜里的自己还是那么妖,她四周打探了一下,发现未离一直没有回来过,才问那一旁的下人:“你们公子呢?”
“公子已经去用膳了,公子还说,如果姑娘不饿的话,就不用去了!”下人一字一句的属实答道,夏秀敏的心里不禁有些咒骂的情绪。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人啊,怎么可能就会不饿呢?难道这未府对她很好,把她塞的油光满面所以她才会不饿?默默的鄙视了未离一下,拿了一些随身用的东西往正厅走去。
西周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前几日才下的雪就开始融化了,有太阳光撒了下来,照到夏秀敏貂皮衣服的身子上,似乎连那以往所有冰封的绝望,都要被这冬日的暖阳给融化了。
夏秀敏踏着步子,正厅里只有未离和月儿两人坐在雕花的桌椅前用餐,未离小心翼翼的给月儿成汤,夏秀敏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就算是裴寒的影子,那也是裴寒啊,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月儿看见了夏秀敏,身下的凳子因为身体微微的颤抖不禁发出了吱吱的响声,连接过未离手中汤水的脸,都好像凝固了一样,变得有些呆滞。
未离一看月儿这有些反常的举动,转了身一眼就看见夏秀敏正伴着逆光往他的方向走来。
那一刻,他看不清她的容貌,看不清她的衣着,但仿佛就是那样的影子,和他午夜梦时那人的身影重合,渐渐的,她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
未离端着汤碗的手有些僵硬的停留在空中,好像等那人完全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正好就是他似曾相识又很思念的人,可是,连他也不知道,那心底有些渴望见到的人,是谁。
“未府还真够奢侈,不过是一顿早饭而已,何必如此铺张浪费!”夏秀敏看了那一桌的佳肴,突然想到以前在武华王府。
裴寒总是要上满桌的菜,如果她没有起来,那些菜又都凉了,他就会细心的让下人们换掉,夏秀敏也会埋怨他不知道什么是浪费。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这种坏毛病却没怎么变。
“那也是我府上的事情,和姑娘没什么关系吧!”未离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真是的,刚刚看着这女人的脸自己都有些沦陷了,月儿就在身边,他竟然都快要把她忘记了。
“的确不是我说了算,难不成是月儿姑娘的胃口大开了,所以才这样佳肴酒宴的,真是给我开眼界了!”夏秀敏冷冷的坐下,下人递过来一双筷子和一只很是精致的青花瓷碗。
她只给自己舀了一点粥,完全忽视着那两人有些石化在原地的样子,奇怪吗?难道吃饭还要给他们报备一下?
“姑娘可真是随意了,这里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家,我看姑娘若是吃饱了,便离开吧,我们这个府恐怕容不下姑娘这样的人!”月儿开口,语气里有些不满。
即使两个人昨晚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可是她已经决定让未离一直失忆下去,这样,他就一直是未离。就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夏秀敏的情绪也没有好到哪去,该说的话,她昨晚早就跟月儿说了明白,如果她还这么执迷不悟,那她也没有办法,现在能做的,就是为裴寒找到蛊母,只有唤起了他体内所有的记忆,或许很多事情就会有所了结。
然而这个月儿,夏秀敏实在不知道要把她放在一个怎样的位置,如果要杀了她,毕竟她也算是朝中元老的女儿,而且照夏了裴寒这么久。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个给裴寒种蛊的人是谁,若真的找不到蛊母,势必要去找那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到时候还是要用到这个叫月儿的。
夏秀敏很纠结,一方面她想要快点治好裴寒,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如果裴寒能够回到身边,那么现在所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另一方面,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忧,那种蚀忆蛊,必须由专门的蛊母引出,若做的不够好,一切,都只会是徒劳。
她的思绪有些漂离开来,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啃着馒头看了月儿一眼,她真的没有心思和这个女人较量,离开?倒也好。
“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那么久的,这些都是这几日我在府上的所有花费,就当是给下人打赏的钱了。但月儿姑娘,别忘了,你也并非这府上的人,所以也不用这么咄咄逼问的对我。”夏秀敏很是嫌弃的看着那个妆容都柔软的女人,她真的以为男人是用眼泪征服的吗?可笑!
“我是未离的未婚妻!我住在这里还不为过!”月儿狡辩,但是她的气场明显低于夏秀敏给人震慑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