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而我,似乎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是我很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而在我八岁那年,已经认定了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你看,多么奇妙!”轩辕亦微微一笑,顿时间里,刚才的流光的云朵和天际边被夕阳渲染的迷离浪漫粉红的颜色,似乎都快要失去光泽了。夏秀敏承认,这个男人的姿态,确实会勾人。
“皇上的话,秀敏会仔细琢磨的,本以为我那愚钝的问题会得到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却不想,皇上让秀敏见识到了这世上另一种思考问题的角度。不管现在是否受用,相信对我来说都会变成启迪思想的利器。”夏秀敏怎能不明白,轩辕亦口中所谓的有趣的事情,那一瞬间,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再呆下去,会变得危险。特别是和这个男人一起的时候。
“好吧你退下吧!”轩辕亦最后沉沉的叹了口气,也把目光放在了更长远的地方。
夏秀敏往自己的那一处寝宫里赶,但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愿意回去,她真的不想面对一张没有温度的大床,就算那上边有再好的绸缎和布匹,都不会代替一个人不在身边的空虚和寂寞。
夏秀敏甚至害怕去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因为刚才就听闻了轩辕亦的意思,今晚她是注定了见不到裴寒的,所以,她更是从内心深处在抗拒这件事情。
“姑娘!”守门的宫女看见夏秀敏回来了,笑脸相迎,但夏秀敏仍然没有什么高涨的情绪。
“这是公子吩咐的,安胎药!”夏秀敏瞥了一眼那用夜海澜熬制成的药,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还说了什么?”夏秀敏的表情都是极为不悦的。总是这么丢下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吗?
“公子应该,会回来!”小宫女变得有些吞吐。
夏秀敏好奇的看着她,怎么突然说话磕磕绊绊,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不成?
“他到底去哪了?”夏秀敏的语气一下变得威严起来,让小宫女都有些害怕。
“姑娘,息怒啊!是皇上,皇上让公子去了皇城的一个流芳阁。”
夏秀敏没觉得有奇怪的地方,或许轩辕亦让裴寒去那办什么事情吧。
“那流芳阁,是东鲁里最大的妓院。所以,公子今晚,怕是…”小宫女的话都没说完夏秀敏就一脚踹开了自己寝宫的门,然后把小宫女手上端着的药一下给打散在地上。
“轩辕亦让他去,他就去了?”夏秀敏嘴角冷冷一笑,亏自己还以为是裴寒在替东鲁皇帝卖命呢,这倒好,和性命无忧,倒是一些风流事了。
“公子拒绝过。可是皇上下的圣旨,违者当斩!”小宫女看着夏秀敏,明白她为何这么气愤,毕竟从来那个像仙人一样冷漠的男人,眼里就只有一个夏秀敏,突然被皇帝差遣的去了流芳阁,这样的落差,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好。去吧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夏秀敏怒道。
她的愤怒绝对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的,然而,到底是对裴寒的还是轩辕亦的,夏秀敏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但她最在意的,还是裴寒。知道他去了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心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也不管裴寒去那里的原因是为何,似乎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给泯灭了。
“姑娘,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免得惊动了胎儿!”小宫女继续结结巴巴,但很明显,她不会说话。
“退下!”有些因为自己的情绪迁怒了他人,夏秀敏以前不是这样的,但在这一刻,失去理智的她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了。
小宫女有些委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然后哭丧着脸退了下去,夏秀敏看了刚才被自己打翻在地上的药,鼻翼里哼出来的,都是冒火的气焰。
她知道,有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和想的就是不一样,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或许真的是轩辕亦在搞鬼,她不能把这笔账全记在裴寒身上的。
夏秀敏已经懒得去沐浴了,直接躺在了床上,她开始恼怒自己从小不用功学武,爹爹明明让人教过她轻功的,可那时候她所有的兴趣都放在了医学上,所以把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给丢弃了。现在自己丈夫在外跟着小三小四,她还得在这里挺着大肚子生闷气。
夏秀敏越想,都会觉得自己越可怜,嘴里还不住的恶骂了裴寒几句,然后是轩辕亦,她的情绪变得躁动不安。
但是,夜色越来越重了,所有亮着的灯火,都渐渐燃尽了。夏秀敏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的。
门外,传来的是有些很细小声音的开门声,那人似乎怕把她吵醒了,一直都把自己放的很轻。夏秀敏这回彻底醒了,把她本就不多的睡意给渐渐驱散了。
“你还知道回来?!”夏秀敏的语气明显的不悦,但是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都这么晚了,居然可以全身而退!”
那人不明白夏秀敏的意思,然后走到了夏秀敏跟前,他的手上还掌着一个刚点燃的灯,微弱的灯光下,裴寒的脸倾国倾城。
“知道自己的妻子这么哀怨,我肯定不会呆到这么晚!”
裴寒的语气痞的太厉害,他现在明显有要调戏夏秀敏的意思了。
只是,本躺着的夏秀敏一下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对上裴寒就是怒斥:“哈!你就不应该回来,妻子有孕在身,你回来也没什么用,还要照夏,在外边睡多好。”夏秀敏也一点儿都控制不了自己翻腾的醋意:“如果你对我厌倦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更不用不承认!我还不至于哭着求你留下来。”夏秀敏就算坐起来了,也挺不直腰身,毕竟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现在都能想到自己这么不堪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