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乐豁然抬头。是了,哪怕是把这个丫鬟给打死了,下次还是会有人再送来这些淫词艳曲。只要赵锦荣对自己的心思没有歇下来,他就还是回写,而自己每天都会收到这种淫邪的东西!
夏瑾乐愤怒地摔掉了自己手边的水杯,尖声道:“都给我住手!”
老嬷嬷顿时停了手,雪儿瞅准了空子就抓住了夏瑾乐的裙摆,大声地哭嚎着。只把夏瑾乐哭得心烦意乱。
“都给我滚下去!”一把将雪儿踹开,她冷眼看着雪儿:“回去告诉赵锦荣,别把我夏瑾乐当成软柿子任他揉捏!若是他再不停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二小姐,奴婢害怕呀二小姐,奴婢若是回去了,他会打死奴婢的!”雪儿痛哭流涕,面容肿胀道:“小姐还是收了这幅画吧,收下了吧!”
夏瑾乐被她纠缠的烦躁不已,她一脚揣到雪儿的心窝上,将她踹的老远,叫嬷嬷把她拖了下去,掉在地上的那副露骨的画却是看也没有去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自己一味地躲避,赵锦荣还以为自己怕了他!不过是个卑贱的商人之子,也敢肖想侯府的小姐,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好看!
雪儿被那两个老嬷嬷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扔在地上就不管了。雪儿浑身酸痛,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痛起来!
该死的夏瑾乐,居然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雪儿心中暗恨不已,想起吩咐自己做事的夏秀敏,更是恼怒。
同人不同命,就因为她们这些人是侯府的小姐,就可以对自己又打又骂,完全把自己的生死当作一场玩笑!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若是自己能够当上侯府的姨娘,那就是这两个人长辈!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叫把今日所受之苦,统统都报复在这俩个人身上!
拖着酸痛的双腿,雪儿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着,路上遇到探寻的目光她只当作看不见。哼,都等着吧,现在你们看我的笑话,早晚我要叫你们跌掉大牙!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月儿端着一盆子衣服,将雪儿打量着,皱了眉头。
雪儿最不愿意见到月儿,闻言撇嘴道:“带我去见大小姐,哪里那么多废话!”
月儿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对她的那么点同情瞬间就消散了。
待到给夏秀敏通报之后,她便端着一盆子的衣服走了,看也没有看雪儿一眼。
雪儿只当月儿狗眼看人低,对她越发的愤恨。等到夏秀敏喊她进去,雪儿才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推开门进去了。
夏秀敏见她身上狼狈不堪,心中并没有多少惊讶。倚着夏瑾乐的性子,若是不打雪儿一顿,她都要怀疑雪儿是不是已经叛变了。
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瓷瓶,夏秀敏随手抛了过去:“拿去用吧,都是外敷的药,把伤口洗干净了再涂上一点,几天之后差不多就好了。”
雪儿将那瓷瓶塞进口袋里,完全笑纳。她也是知道夏秀敏对医术颇为精通的,就是这伤药也是也比府里面发下来的要好上几倍。
“事情都办妥了么?”夏秀敏一边绣着花,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已经给二小姐送了几天的书信了。那些画我看到她都留下来了,至于诗词……不知道她扔没扔。”雪儿老老实实地汇报了情况。
夏秀敏闻言点头,笑道:“你做的不错,看你这样子也是吃了很多苦……”目光在雪儿满是血污的脸上转了一圈,夏秀敏笑得温和:“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到,毕竟是跟过我的丫鬟,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多谢小姐了!”雪儿叩头行礼。
夏秀敏摆手道:“瞧她把你弄得这么惨,我想她是忍耐不住了?”
雪儿点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点醒她症结出在赵锦荣的身上,要去赵锦荣身上想办法,她听明白了。接下来应该会去找赵锦荣的麻烦,说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明白了就好。”夏秀敏眸光一转,笑问道:“我看你最近一段时间与赵锦荣相处不错,若是他出事儿了……你应当不会伤心吧?”
雪儿拿不准夏秀敏话中的意思,斟酌后才道:“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若是他出了事,也只能是说我俩没有缘分罢了,怨不得旁的。”
夏秀敏点了点头,赞许道:“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性子,所以什么事情也放心让你去做。”
雪儿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夏秀敏徐徐开口道:“夏瑾乐若是想要找赵锦荣麻烦,应当也是会寻一个僻静的地方。而我谋划了这么久,也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单独见面罢了。”
在雪儿警惕地目光下,夏秀敏含笑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指间翻转着,玩味地看向了雪儿。
雪儿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道:“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说能做什么?”夏秀敏缓步向雪儿走过来,她微笑着俯身,将手中的瓷瓶塞进了雪儿的手里,低声道:“你要做的,只是将这把火烧得旺一些而已。”
手中的瓷瓶炙热地几乎要将雪儿的手灼伤。她本就是个聪明通透的,夏秀敏简单地几句暗示,就让她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将手中的瓷瓶握紧,雪儿故作不解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是疗伤用的药么?”
夏秀敏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雪儿有些迟疑地将瓷瓶的小塞子拔开,只见瓷瓶里有无色的液体在微微荡漾,拿到鼻端细细嗅闻,却是没有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