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偏要进去!”夏秀敏有些撒气道,拖着长长的裙摆,头上的金步摇发出了蹭蹭蹭的响声。
然而…
她真的惊住了…
裴寒丢在地上的那件白色内衣,上边全部沾满了血,已经分不清红色和白色的区别,他泡在浴盆里,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裴寒一直在洗自己身上的血渍,所以浴桶里,算是他的血。
夏秀敏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她的腿突然就软了下来,几乎是跪在裴寒的浴桶前,他背对着自己,刚好清晰可见了那背上的疤:“不是说不要进来的,怎么不听话?”
裴寒有些责备的问道,他知道,夏秀敏肯定受不了这些的。
“你去哪了?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
“无事了,你先去休息,我洗好了出来跟你说!”裴寒的语气柔了下来,夏秀敏到底是在关心自己,他觉得这样就够了。至于身上那些伤痕,忍一下也不会太难过。
“笨蛋!到底怎么回事,你以为现在披了一身的伤,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等你洗澡吗?”说着她的手就附上了裴寒白皙的背部,那里的箭口,看的她心惊胆战。
“到底是谁?”夏秀敏问道,表情愤怒的都要说不出话了。
“之前,我手下的探子汇报过关于东盟的信息,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武林组织,这次,我也是想再去查查东盟,但他们的埋伏很多,或许,我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见到东盟的盟主了!”裴寒叹了口气,他之所以那么在意这个东盟,就是因为上次赤焰差点要了夏秀敏的命,而他们猜测过,赤焰和东盟之间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裴寒才那么笃定的想要找到东盟,如果说,擒贼先擒王,那么,只要瓦解掉东盟的盟主,那个赤焰,就不会有多么好的下场。
“该死!果然不是什么正派!”夏秀敏愤愤的骂道,她就差点死在赤焰的把戏中,这回又换成了裴寒,东盟是吗?夏秀敏算是在心里狠狠的记了一笔账。
“不过,你还是快点出来到床榻上好,用上我的药,这些疤痕,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夏秀敏用手轻轻的摸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血水还没有干,把她的手都打湿了很多。
手指上浸染上裴寒的血液,夏秀敏看的很心疼。
裴寒背对着夏秀敏,微微的点了点头,完美的侧颜和有些刚毅的线条,夏秀敏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
裴寒起身,夏秀敏想要好好服侍他一回,好好的给他擦干身子,那人却明显的拒绝,他很怕,夏秀敏到时候忍不住就崩溃了。
“让我来!”夏秀敏夺过裴寒手里那条干净的毛巾,裴寒已经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整个人,身上什么都没穿,然而夏秀敏的哀伤好像越过了所有的尴尬,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什么也不夏,给裴寒擦着身子。
“别哭啦!”裴寒没有了办法,夏秀敏的情绪实在崩溃,他轻轻的推开了那个还拿着干毛巾在自己身子上游移的小手,然后把屏风上已经准备好的深蓝色里衣套在自己身上,动作有些快,夏秀敏还没怎么反应的时候,他就一个手臂的横抱了那人。
“再哭就成花猫了!”很宠溺的看着夏秀敏,裴寒轻轻一笑,好像身上那么多的伤口,都没有什么知觉一样。
“嗯…”夏秀敏一听他这么说把头抵在裴寒的肩上,现在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了,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
裴寒拿她没办法,只好假装骗道:“疼!”
“哪疼?”夏秀敏赶紧停住了哭声,然后从裴寒的身上跳了下来,这时候两人刚好来到了床榻跟前。
夏秀敏用大夫看病的手法,一下把裴寒按倒在床榻上,然后又跑到自己的药箱跟前,淅淅沥沥的声音,夏秀敏的动作有些急切。
她端来自己配好的膏药,眼睛有些红肿,夏秀敏看裴寒仍然那么云淡风轻只是微微带了有些痛苦的表情时,大声道:“转身!”
裴寒听话的翻了个身子,夏秀敏夏秀敏把他的衣服从后面轻轻的解开,那背上的伤,真不知道被捅了几下。
夏秀敏有些怜惜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然后把那膏药用勺子均匀的涂抹在裴寒受伤的地方。
“痛的话,就叫出来,裴寒,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这样逞强的!”夏秀敏一边上药,一边安慰道。
“不会痛,这些,其实没什么大碍的秀敏!”裴寒淡淡的开口,夏秀敏却来了气。
“没什么大碍?裴寒,这些剑伤,若多刺下几个深度,你就不用来找我了!”她的语气很责备,可是又好像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夏秀敏慢慢的平稳了她的气息,:“对不起,总之,不要让我守寡!”
“傻瓜!”裴寒轻轻一笑,背对着夏秀敏,他不知道,那个时刻,夏秀敏的表情是多么悲伤。
夏秀敏把绷带拿了过来,给裴寒缠上,然后才把他的里衣给拉了上去,裴寒想要转身看看她,夏秀敏却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身子,裴寒微微一怔,或许,往日里不曾怎么看夏秀敏如此主动的一面吧。
“已经没事了,秀敏!”裴寒安慰道,他的声音,就有着能够治愈百病的能力,夏秀敏听了,刚才隐隐抽痛的心口,慢慢的像灌进了一股温泉,有些渐渐的平息。
“我知道了!”夏秀敏的声音也很低,她的头就抵在裴寒的肩上,只是那人背对着自己,她的下身还在地上,只把上半身贴了上去:“我知道!”
裴寒反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的有些无力,却也是倾国倾城。
两人的声音最后都变得越来越小,夏秀敏索性把地上的身子也托到床榻上,裴寒在里,她在外,就这样有些轻微的睡了过去。
夏日的午间伴随着蝉鸣,还有各种鸟儿的叫声,动静交织。
睁开眼睛的时候,夏秀敏第一反应的就是裴寒身上的伤口,他还没有醒来,而他侧躺着对着自己,想要看看这伤口确实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