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好,到了未府都没有醒来,还是裴寒轻轻的把她抱了下来。
虽然这段日子不在,但未府还是被打扫的整洁,一点也不像是几日没有主人在家应有的萧条,那个刘伯,也被裴寒打发走了,夏秀敏会回来,怕别人认出来,裴寒早就细心的换掉了所有下人,夏秀敏扭了扭身子,还依偎在裴寒怀里。
已经变成了夏季最难熬的时刻了,还记得夏秀敏刚来西周的时候,这里是冬天,在护城河上,夏秀敏看着裴寒抱着另一个女人对自己完全视而不见的情形,她就会有些阴影。那一段日子,为了帮裴寒找回忆,她吃了不少苦头,经历了那件事情,她再也不想一刻的失去裴寒了。
夏秀敏这一回,又做了一个梦,仍然是那一片护城河,两旁有火红的灯光,照在了流水潺潺还飘着的竹筏上,那上边伫立的男子,就算只是背影,她也能认得出,不过这一次,他也不是一个人,但并非一个女人相伴,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夏秀敏看的有些出奇,那人把襁褓里的婴儿抱的紧紧的,夏秀敏只是望着他细心的动作,还在许愿的河灯上写写画画。她再想要靠近去叫他,但就被一个声音给吵醒了。
“还不醒来,懒猪!”裴寒宠溺的看着夏秀敏,倾城的脸映在女人的面前,是那么想让人一品芳泽。
“我睡了多久?”夏秀敏还一副天真的样子,但再往窗外望了望,已经是傍晚时分的天空了,看来她真的睡了很久。
“一天了,我怕你再这么睡下去,到了晚上又来了精神。”裴寒认真的看着夏秀敏,非常轻柔的开口。
“这样啊!”夏秀敏撇了撇嘴,其实她真的很能睡,如果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好几天都不用下床的,而且现在又有了孩子,当然嗜睡的本质更加暴露了出来。
“其实,还有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呢?”裴寒绝对是有意的要掉起夏秀敏的胃口的,他笑的有些贼。
“让我猜猜!”夏秀敏翻了个身子,索性坐了起来,又一看自己已经被换上的里衣,心里不禁感叹裴寒真的很细心。
“我看你心情这么好,又笑的这么诡异,肯定是跟西子昱有关。”夏秀敏把手垫在自己的下巴下,还一副抓奸的感觉:“裴寒,你和那个断袖皇帝走了那么近,真的好吗?如果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大可以退一步,把位子让出来,到时候你们一个北赵一个西周强强联手,就真的可以在天下所向披靡了。”
夏秀敏的内心绝对是在调戏裴寒,但表面上还用了十分认真的口气,而且把这个世态还描述的特别严重,她已经完全忽视了裴寒已经接近崩溃的内心。
“你!!”无语,裴寒真的彻底的无语了,有妻如此,好吗?
“你不用隐瞒,我们是夫妻,我做什么都应该为了你着想不是吗?而且我们之间,一定要相互坦诚的。”
夏秀敏实在是忍住了笑意,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强忍的表情给逗乐了。最后,她看见裴寒越来越铁青也不好看的脸色,才知道自己把这件事情搞砸了,于是赶紧赔礼道:“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裴寒,我就是太无聊了。”
她的手隔着裴寒的衣服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然后表情也是做错了事的那种,裴寒哪受得了她这么道歉的。一把抓住了夏秀敏在自己身上捣鼓的玉手,然后笑的贼亮贼亮:“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如我们试试别的?”
他幽暗的眸子对着夏秀敏,里边尽是说不尽的暧昧。
夏秀敏觉得自己点了火,却把自己给烧了,好久,她才被那人给松开了,还顶着十分通红的脸怒道:“你都打探了什么消息?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裴寒笑的很痞,然后又在夏秀敏十分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偷偷的亲了她,反正既然要吃人家豆腐,就要多吃几口嘛!
“裴祺已经让岁夕来西周联姻了,但是这一次,按理说他应该现身的,却一直不见那人,反倒是那个岁夕,却出了一点状况。”把夏秀敏有些凌乱的发丝给编到而后,裴寒说的一点也不含糊。
“她出了什么事情?”夏秀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裴寒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也是听西子昱说的,我们两人一直都有信件来往,他决定了站在我们这一方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没有耍什么心思,他的信上说,岁夕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是什么?是死了吗?”夏秀敏直言道,如果联姻的公主没了,那么裴祺的损失就大了很多,这一路的财力人力和物力,还有他所花费的心思,就全部付诸东流,包括他在联姻之下暗藏着的计划。
“这件事情说来也奇怪了。我手下的暗卫说,岁夕出了北赵的边境到达西周之前,就一直在闹自杀,她是一个命苦的女子,当然不想再这么任人摆布下去,所以,两国交界的悬崖处,她就跳了下去。然而,她的自寻短见都没有成功,反而失败的特别彻底。但岁夕再次醒来后倒不像之前那般个性,一直寻死觅活,她变得温顺了很多。”裴寒皱着眉。
“那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夏秀敏开口。
“只是我手下的暗卫这么说的,但是裴祺对于岁夕跳崖一事却一点也不情,而且从西子昱的信件上来看,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呢!”裴寒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的迷离,让人一时间里猜不透。
“但现在人命也保住了,都达成裴祺所愿了,不是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夏秀敏觉得裴寒今天说的话都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够爽快。
“我手下的探子告诉我,醒来后的岁夕,和之前那个岁夕一点都不像了,就算是相同的容貌,但性格上,却差异太大,我之所以会这么担心,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是之间的岁夕,柔弱的性格若进来西周,也能成为我们的人,但是现在,却一点都摸不清了。”
裴寒摇了摇头,好像这样的故事变得很熟悉,似乎就在他的身边。
夏秀敏的内心微微的怔了一下,莫非岁夕也是被人灵魂转移了不成,真的岁夕已经死了?而现在活着的联姻公主岁夕,也是另一个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