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这美景不协调的是,有一个很孤独很落魄的背影,那人笔直而修长的身子,只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感到心疼。
夏秀敏知道,那是西子昱。
“皇上,这么晚都不休息吗?”她的声音很柔,在这样越发冰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的清凉。
“睡不着!”西子昱没有回头,仍然看着一片一片掉下来的银杏叶子,微弱的灯光下,把本身金色的叶子映衬上了一层暖光,似乎给人了一股暖流。
“在想念那个人对吗?”夏秀敏说的那个人,是云离,她应该明白,西子昱做的梦里,一定有云离的身影,所以,从梦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失落一定也是因为那个人而产生的。现实和梦不一样,所以,西子昱才会沦陷,更说了自己会喜欢这里,这里,从新塑造了他们之间的记忆。
西子昱把身子转了过来,银杏叶伴随着风一片片掉落了下来,映衬着西子昱绝世的容颜,他的笑,很破碎。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上了另一个人,你会相信吗?”还不等夏秀敏再开口,他就自言自语道:“你一定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差劲吧,怎么会这么快的时间里就又喜欢上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根本不是云离。”
“我一直在想,这一世,我的心已经随云离去了,就是任谁怎么拉回来,都已经醒不来了,可是,当我在梦里梦见那两个人的时候,有一个必须要放手的时候,我竟然选择了她。我到底是怎么了?”夏秀敏能看出来西子昱现在极力隐忍自己痛苦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她却走了,她告诉我,如果她的药可以救了轩辕亦,那么我就得放她走。”西子昱开口,夏秀敏有些震惊,原来,自己猜的真的没有错,岁夕会离开,绝对不是叛变。
“我倒宁愿她是作为棋子在骗我,这样我就会恨她,也知道她在那里,可是现在,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西子昱用手轻轻的掩埋着自己的面部,样子悲伤极了。
“皇上,那么这个梦,也是她帮你织的了?”如果她没有猜错,岁夕会的东西真的很多,织梦,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西子昱很无奈,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不过,夏秀敏还是会佩服西子昱的勇气,至少他不再骗自己了,他已经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内心了,这比上任何事情都难能可贵吧。
“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会那么狠心!”夏秀敏坚决着自己的态度,异常的坚信。
“为什么这么说?”西子昱很疑惑,但他注定是当局者迷的姿态,根本看不透岁夕那个人。但夏秀敏明白,那些在房间里的香,就是岁夕刻意留下的,她还没有想过害人,她还是一个好人。
“虽然我对她不是多么的了解,但是我相信,她一定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没有感情的人,你要相信我。”夏秀敏鼓励道,虽然知道了西子昱的心已经变了,她当时还感叹这人和云离之间的爱情,可现在,见他喜欢上了别人,自己不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或许她已经从心底把西子昱当成了一个朋友吧,看到朋友变得更好,没有人是不高兴的。
“可是,她走了,是我答应了,放她走,她就真的走了,连去哪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悄无生息,你说,她是不是一个非常残忍的人。”西子昱的动作里,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眼神都显示了他现在是有多么的悲伤,根本是人都挡不住的情绪。
夏秀敏很无奈,这种事情她没有办法回答,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因为她也不是岁夕,更不知道那人到底会不会再回来。
只是一直给西子昱安慰,往好的方向想,不要那么悲观。
夏秀敏发现,西子昱竟然是这么一个悲观的人,让她都有些措不及防。
夜色再深一点的时候,夏秀敏离开了,她还有很多话要跟裴寒说,对了,自己出来不是喝那个安胎药的么?是绿佛亲自带给她的,夏秀敏很感激。
又回到房间的时候,裴寒还在看书,他刚刚想要陪夏秀敏出去的,但是后来却发现夏秀敏一直没有回来,就猜到她很可能是和西子昱在说一些事情,如果是说岁夕的,那他也不好掺和,对于那个女人,裴寒一点也不了解。
夏秀敏进来后,一下走到裴寒跟前,然后顺势的坐在了他的腿上,那人很宠溺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都是笑。
“回来啦!”裴寒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夏秀敏点点头,双手抱着裴寒的脖子,她也笑的异常开心。
“你就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夏秀敏的气息全部铺在了裴寒的脖颈上,两人之间无限的暧昧。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从东鲁里边给出来,那个豆菀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你走后,她便和从敏一起把我关在了东鲁刑部的一个暗房里,他们要杀了我和孩子,不过还好我的命很大,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最后出来以后,豆菀就已经杀了从敏,而我,就顺势的把她推了出去。不过,最让人意外的事情,就是豆菀并不是将军的女人,你还记得那本无字书吗?上边有过记载,豆菀和宇文芙蓉是被掉包了的,就是因为宰相一直对皇位心存觊觎,自己最后当不了皇上,又以防未来满门抄斩,便把自己的女儿和将军的亲生女儿给掉包了,这样一来,他的孩子仍然能够继续延续他们的香火。在整个东鲁,这个人也算是老奸巨猾了,最受伤的,莫过于芙蓉。”
“原来是这样的!”裴寒暗暗的开口,终于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对于这些都不是很在意,夏秀敏能平安的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