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漠所在的中学是市里的私立初中，凡是家里有点钱，或者某些对自己孩子抱有极大期望的中产家庭，都会把自己的小孩送来这里。

最近教育改革，今年还增加了一场入学考试。说起来季漠去年升学时也有一场摸底考，为的是摸清这届学生的程度，好制定分班计划。

学校附近有很多的早点摊位，都是很正经的店内经营，小推车之类的的流动商贩是被严令禁止的。季漠进店里买了一杯花生奶，多喝这个据说可以长个子。

…

中二的年纪，确实就会有一些特殊的幻想。志同道合的几个朋友没事就会聚在一起一样，勾肩搭背的说些神神秘秘的话。

话里话外的也不过就是哪个班的哪个哪个女生多么多么漂亮，谁谁谁昨晚又被人堵后门口挨了打。

这时候要有个人拿出来一包烟这么一分，校园地位立马蹭蹭蹭往上涨。季漠最烦的就是躲厕所吸烟的那几个同学，猥猥琐琐的让人生厌。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迎面忽然跑来一个少年，个子不高，小脸肥嘟嘟的。

“季漠，一会数学考，帮帮忙？”挤眉弄眼的样子，滑稽又让人无可奈何。

季漠的成绩算不得好，数学方面却是出人意料的聪敏，初中的题目他拿在手里过一遍，拿起笔来在纸上顺着思路随便一演算，结果也就跟着出来了。

来人叫余小鸟，是季漠仅有的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之一。余小鸟原来不叫余小鸟，但他的小鸟确实挺小，后来被人传开了，就有了这么个外号。混不吝的性格让他看的挺开，他认为有个外号是自己受欢迎的表现。

毕竟都是小孩子，发育的晚了一些也无可厚非。但怎么说都是个男孩子，天天被人小鸟小鸟的呼来喝去，总归是不爽的。

所以余肖便和季漠玩到了一起，因为季漠也很小只……

这能让余小鸟找到一些奇怪的平衡。

…

数学考。

余肖坐直身子，右手扶着笔，煞有介事地停在卷子上。左手握成拳，那凸起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关节依次编成ABCD，然后默念儿歌并用眼光点指。儿歌结束时停止在哪个指头上，就把它的编号填到选择题上，老师从高处往下看，看到的是他在用心思考认真书写的情景。

看似稳得一批，其实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趁老师转身的空频频的望向边上季漠的方向。

一个暑假的空，所学的东西又无偿的全部还了回去。更不要说这卷子里还有不少量的超纲题目，专门用来检测预习新课本的假期任务。

晃头晃脑的余肖就这么和兼职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对上了视线。蓼艺岚老早就注意到这个小子贼眉鼠眼的一直在到处乱瞟。

余肖吓得赶紧低下头来，老老实实的盯着一个字也没写的考卷。蓼艺岚坐起身，一边理着长发一边向他走去，在看见他空白的试卷后，眼里不由浮上一抹薄薄的怒气：

“居然一题也没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