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那种灵魂的饱胀感又一次出现,虽然没有上次失控那么强烈,但是这种灵压会逐步一点点的烈度升级,最终一定还是会有失控爆发的那一天,所以陈威决定去做个实验,顺便缓解一下当前的压力。
他偷偷潜入了对面的房间,这是很容易的事,这家公寓今晚并没有入住几间房,即便先前真有人听见了这里的声响,也不见得会愿意过来,怕染了晦气。
…
地上躺着的一对男女早早地没了生息,女人一身风尘作扮,死时也是衣衫不整。
至于地上的这个男人,大约四五十岁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身形肥胖、人高马大,有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以及一头蜷曲的的棕色头发,整个人就这么软趴趴的瘫在那里。
屋里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血迹,死因应是被某种电击或者脉冲之类的隐秘致死性武器所伤。
陈威回忆着当时感染陆娆的经过,在他模糊的印象中自己只是咬了她一口,体内的压力就像找到了泄洪口一样呼啦啦的顺了出去。
这绝不是简单的病毒或者感染,真要让他形容的话,是一种形而上的、精神方面的痛苦在折磨着他,他能感觉有很多细碎的意念在自己体内发育然后成熟,细胞不过是它们的一种载体,当有限的躯壳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承载空间,拥挤带来的就是灵魂深处窒息一般的压力。
通过咬破的伤口,陈威所特有的异常细胞进入了陆娆体内,这也就意味着那些繁杂的意念集合也碰触到了她,在高低差以及本能的促使下,一股脑尽数涌进了对方那片未被开发的处女地内。
但这显然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就像田里的庄稼一茬一茬,每隔一段时间后就又会有新季的作物冒出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情况一定还会发生……
这段时间来,陈威一直都在尝试联系这些细碎的微小意识,他认为这都是可控甚至于可以沟通的智慧存在,他试图找出某种方式,一方面能够消弭掉这些杂念对自己的影响,同时又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利好的因素。
现在他就准备拿这两个人做下实验,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实验如果成功的话,他们的记忆不出意料也将完全不设防的向陈威打开。
先是用的男人的尸体。
陈威在他肚子上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窗儿,但是没有血流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这人的血早已不再流动,当下再没有什么放不开,干脆在原处又开了个洞,使得内里的脏器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接下来陈威很是酝酿了一番感情,他试图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于自己的指尖之上。果然,那些繁杂的意念在这样小的一块区域里拥挤、交互……
终于,他失去了指尖部位的所有感知。
他划开手指,逼出来几滴血,接着把手伸进地上男人的肚子里搅了几圈,如他所想的是手指很快恢复了知觉,那团意念也随之逼进了男人的体内。
透过肚子上破开的大口,陈威非常直观的看到了“异化”的全部过程——剧烈蠕动的内部结构在快速的发生着改变,以一种不太符合现实规律的方式完成了整个寄体的改造。
得益于男人满身的厚重脂肪,基础的能量供给得到了充足的保证;又因脑死亡而消散的本体意识没有带来任何阻碍,整个异化的过程竟是出奇的顺利。
但是同样是因为这本就是一具死尸,“种子”带来的异化反应也仅仅只激活了这具身体最基本的一些功能,这就导致复生归来的男人显得很是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