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了什么?”
“派克……”
“我说这几日里怎么没见你拿出来把玩,你不是最喜欢和他说些闲话吗。”
“那怎么能叫闲话,派克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人的话。”
“那你们一定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哎,不说这个。
我看他回到他原主人那里还挺高兴的,咱这也是成人之美,再说我们已经拐带了一只大老鼠,再多拿就有点不像话了。”
“可……”
————
“结婚?!!”
陆娆哈哈的僵笑了两下,“艺岚,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你懂吗?再说咱都是女的,结婚这事儿就别说了吧。”
“朋友?朋友之间能做这种事的吗?”
“……我很喜欢你,你…明儿个还是走吧。回昆城,安安稳稳的做个教师其实也挺好的。”
“你不爱我?”
“我是个坏女人,各种意义上的坏人,我不信你就没一点察觉。艺岚,离我远一点吧以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真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么?”
“……,记不得了。”
“那我更不能走了。”
她走过来,手里还持着一温热的湿布,“天这么冷,怎么不穿鞋就往外跑,管你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坏,人对自己总该是好的。”
看着伏在床前试图给自己暖脚的温柔女子,陆娆心情复杂的抽回了脚。“别这样,艺岚。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趁我现在还留有一丝理智,穿上衣服,快些离开这里吧。”
女人不说话,低伏着身子,以陆娆的视角看不到她的脸,但从那微颤的肩膀便看的出,她哭了。
如那受伤的小兽般,她本想笑,却笑不出。
过了半响,蓼艺岚抬起头来,陆娆果真
看见她的眼里噙满了泪,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仿佛储存了二十几年的泪都积于此,很快便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试图再吻一次对方,却被陆娆缓慢而又坚决的推了开来,“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善意,我会给你一笔钱,我很有钱,我……”
啪!
这是陆娆今天挨得第二个耳光,看着愤然离去的昔日好友,她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可恶至极。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哭一下,但眼泪完全没有分泌的意思。
靠在布包的床头上,陆娆似轻实重的叹了口气。她并不觉得委屈、愤怒亦或受到了羞辱,就这么发了会儿呆。
伸手拉过厚厚的丝绒被,睡了。
————
门外有殷勤的小厮模样的人守在那里,看着夺门而出,轻纱不遮体的女子,那人想上前帮忙,却被蓼艺岚发泄似的狠狠推开,哭腔夹杂着恨意,低吼道:“别碰我!”
————
“想回家?”
“现在就要走吗?”
傅熙川神色古怪的看着才刚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子,他没问原因,只是感慨于陆娆最后的一点人性。
“我会安排人送你到车站,这点钱你拿着路上卖点吃食,真要有事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了蓼艺岚一串电话号码。“真要有事的话,你就打我电话,千万别想不开。等你回去了,记得报个平安。”
傅熙川的卖相其实并不太好,光是那隐隐绰绰的骷髅纹身,便足以给他钉上“坏人”的标签。可偏偏他行的事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又冷又饿的蓼艺岚缩在墙角的皮艺沙发上,怯怯的说不出话来。
“你饿了?”
该死的的通感!傅熙川一个不注意,又探查到了对方的心思。他叹了口气,“你等会,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