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实说,陆娆一点都没觉得腹中有饥荒。施虐者转为被施虐者的新奇感受,接连不断的冲击着她的欲望神经,饥饿之类的负面痛苦,都给一并化为了令人欣喜的愉悦。
石酒将手里的糕点放下,伸手解开了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麻质绳索,哑着嗓子道:
“你走吧。”
他一开始确实有过报仇之类的极端想法……趁着对方难得的虚弱期,一举将对方做掉什么的。事情一开始,或者说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他根本就没动多大的心思,也没费多少的力气,陆娆就被他给拐到了地下室里。
对方也很配合,没有反抗,不,她反抗过,一直都在反抗,石酒一开始未此很是有些得意,但很快他就察觉到,对方是在演戏。
是为了蒙蔽自己,以求得恢复的时间么?
如果是的话……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她确实成功了——陆娆的弱者姿态确实刺激到了石酒那颗同样病态的心,他沉溺于施暴的快感中,以至于错过了终结对方存在的最好时机。
陆娆之所以会陷入虚弱,完全是因为记起了有关于陈威的一些事情,触发了脑中的记忆锁,重又将之删除带来的,是心的损伤。
这感觉来的烈,去的也疾。
稍稍冷静下来的石酒,很快就意识到,陆娆不过是在演戏,她演的很投入、很忘情,一副……乐在其中的意思。这让他不由得很是丧气,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充当了对方的玩物。
“你走吧。”他又一次道。
...
拿手抹了抹脖颈的勒痕,陆娆敛了敛脸上的媚态,“不继续了么。”
“不了。”
“有点扫兴呢。”
“……下次吧。”
女人就咯咯的笑起来,她一边欣喜于这新得的新的乐源,一边感慨于能力的进一步进化。“石酒,诗与酒,石与旧,你喜欢你的名字吗?”
“不喜欢。”
“可是我喜欢。看看你,多俊俏的一张脸啊,以前我还不觉得,但现在……”
石酒在来之前,还挂着一张画风偏柔的、符合他自己审美的兔儿脸,陆娆过去更喜欢他用那种有棱有角的猛男系的硬汉脸来伺候她。
“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唔,这样可不好,你得学会去接受这一切,学着去享受它。或许,你会喜欢这个。”
陆娆体内伴生的欢愉精灵一直都处在一个几近饱和的临界点,在这次的刺激下,终于发生了进化。
现在的她,可以将自己所理解的“欢愉”带给他人,让所有人随她一起一同堕入这场狂欢。
“感受这美好,去倾听,去赞美,去……服从。”
与她自己的精灵有所不同的是,在一般的欢愉者身上,精灵的地位比之宿主本身要更高一个位格。虽然欢愉本身能够给他们带去力量,但与之对应的代价就是,要出卖自己的灵魂,成为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不择手段的堕落种。
石酒只觉有什么东西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又冷又滑的无形粘液顺着自己的口鼻灌入腹中,随着血管游走于每一个细小的角落,最后盘踞在下腹之中,凝成了一团胎盘样的肿块。
他感到一阵虚弱,身体的养分以及其他的一些他说不上来的东西正在快速流逝,一齐涌入那无形无质的肿块之中。
“感受到了吗,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