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雷被这么一打岔,先前准备好的腹稿都随着粥咽进了肚里去,他没好气的甩甩胳膊。“我看是你在虐待我这个孤寡老人才对,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就不知道让着我点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特里斯“生前”——如果他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往的话——并不是一个华人,一个欧美人士狂热的爱好皮蛋这点儿确实有点奇怪。
“嘿嘿,我是一只浣熊,浣熊活到我这个岁数,差不多等于人类的两百岁,你有两百岁嘛?没有吧,没有就该让着我。”
“……”
...
在夺过聂雷手里的半碗粥后,特里斯异常灵活的一个下跳,颠颠的跑进别屋去了。
“…我们刚说到哪了来着?”
“旅游路线。”
“……”
…
“……真不走么。”
斯狄欧就笑,他一直很想笑。在这之前,别说笑这种极为复杂的人类的面部表情,就连说话的声音,他用的都是那种很老式的机械合成音,但现在好了,他想做什么表情都可以。
“你舍得吗?我走了,谁给你洗衣服,谁给你做饭?谁给你……那只大老鼠吗?”
“我可以雇人……”
“别自欺欺人了,老朋友。我很开心,真的,没有什么比这种平淡的日常更让我快乐的了。多好啊,你看,我现在还能陪你喝一杯。”
聂雷撇了撇嘴,“快得了吧,你那完全就是作弊。跟一个根本就喝不醉的人,根本就没法处。”
“哈哈,我知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或许这才是我的特异功能吧。等哪天我去做个‘美白’,到时候去替你挡酒,岂不是天下无敌。”
“……我哪还有什么酒场呢。”
“现在就有一场!”斯狄欧举了举杯,“就容我再作一次弊吧,伙计。”
“可别,你喝这个太浪费了,喝这个。”聂雷换过斯狄欧手里的酒杯,先是拔头一口下肚,接着拿出一瓶二锅头,满上后又给斯狄欧送了回去。
“喝这个,我不心疼。”
“好。”
...
等托比昂走了,傅熙川这才有心思叫来躲在屋里死活不愿出门的罗本,“你让他看见什么了,瞧他那幅得意的样子。还说是我的把柄,我看是你的才对吧,说说看,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怎么,连我都不能说嘛,看来还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不说这个,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身体?”罗本在陈威走后,确实有一段时间表现的很不正常,据他自己解释,是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的原因。
新族自是不会感冒的,生病一般也不会有,中毒倒是还有这么点可能。所以这个“身体不舒服”,并不是一个好的敷衍的理由,傅熙川可一直记在心里呢。
“啊?”
罗本现是一愣,接着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好多了,我那时可能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