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腿酸痛,走几步路几乎抖得立不住,我咬着牙走进电梯,下到一楼后,到前台询问那间房的住客是谁,却只得到前台奇怪的眼神。
我瞬间没了力气,在宾馆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保安过来警惕地看着我,我不好再耽搁,慢吞吞往实验室方向挪去。
钟楠同一个实验室的同学早习惯了我的存在,有消息灵通一点的,怜悯地看我;迟钝一些的,还笑着跟我打招呼:“又来帮你老公做实验啊。”
我不动声色,装作并没有发现钟楠劈腿,笑着回应了他们,低调地做完了计划好的事情。
从生物实验室出来,因为已经开始报复,我心头恨意稍微疏散,连身体的不适也仿佛减轻了。踏着徐徐夜风回到宿舍,室友曹欣还没有回来,简单洗漱过后,我上床假寐。
没过多久,曹欣便回来了。她大约是没料到我竟回来得比她早——这几个月为了钟楠的实验,我一向都是卡着门禁的时间点回来的,有时候甚至会错过门禁,已经被阿姨批评了好几回。
“娘娘,你睡了么?”曹欣是数学系的博士,平时喜欢看些网络小说,刚认识那时候,一听我名字,就送了这个外号,说是“叫你梓潼的话,会有一种自己是渣男皇帝的错觉”。
当时我腹诽:可是你叫娘娘的话,不会产生自己是太监的错觉吗?
不过这个外号就这么流传开了。
作为一个网络生物,她刷微博比我勤多了,程嘉溯那条微博在被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火遍全网,她只会知道得更早。不见我答复,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去洗漱了。
我心神一松,默默想:谢谢你啊,欣欣。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跟别人谈及这种耻辱,即便别人是出于关心,而不是嘲笑。
曹欣熄了大灯,往常她总会留着台灯看小说,今晚也一并熄灭了。我听见她低声说:“娘娘,不要难过。”
嘴角牵动,我在黑暗中露出微微笑意,在令人如坠冰窟的变故之后,第一次觉得回暖。
曹欣睡着了,我思索着明天的对策——我不会做坏事,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欺负到我头上,占了我的便宜,还要说我是个傻子。
明天,我就要钟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