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问您突然走掉之后,项目怎么样?实验室怎么样?各位同事怎么样?”我觉得自己有点做恶毒女配的潜质,“您可以自己想想,负责人不告而别,实验室突然陷入混乱,项目被停顿,他们究竟会怎么样。”
王耿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有苦衷的……”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您跟我说这个没用,我不是当初跟您一道筚路蓝缕又被您背叛的人。对了,为了减轻您的负罪感,现在实验室一切都很好。”
王耿脸色苍白,慌乱地说了一句:“抱歉。”转身离开。
我突然感到一阵畅快,然后意识到自己是将在罗士行面前所承受的压力与恶意转嫁到了王耿身上。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背叛程嘉溯?以他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会主动做出调职的决定的人。
到了下午,所有的项目汇报完毕,两个会议室视频连线,董事长做了总结陈词,基本上以正面肯定为主,又展望了一下来年的工作前景,之后就宣布了散会。
我和安然在车边等着程嘉溯,就看到他远远大步走来,周身气压低沉。他身边另一个人,身体语言所流露出的绝不是善意。
走近了就能发现,那人身形五官居然与他有五分相似,只是矮了半个头,更苍白瘦弱一些,气质也更偏向阴沉邪僻一些。
趁着他们大步走过来的工夫,安然低声快速地给我打了一针预防针:“那是程家二少,你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安然八卦归八卦,平素几乎不会主动对一个人做出负面评价,能让他这样如临大敌的这位二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思忖间,两个人已来到车前。程嘉溯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程二少差点被车门挂一下,愤怒地喊:“程嘉溯,你做什么?”
安然硬着头皮上去劝他:“二少,程总这边还有事,您看……”
“滚!”程二少猛地推了他一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捂嘴把惊呼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你不过就是程嘉溯的一条狗,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话太阴毒,安然脸色一变,我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握紧了拳头,青筋迸出。
程二少再接再厉:“哟,还想咬人?咬啊,咬人的狗就该打死,再把他的主人也——打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看安然——他没有把安然放在眼里,而是盯着车里的程嘉溯,眼神如同饿极的豺狼。
安然颓然放松拳头,眼底挣出通红的血丝来。我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呛声道:“你又是哪里来的疯狗咬着人就不放了?脑子有病就特么去精神病院,别在大街上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