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程嘉溯这么说,马市长脸色一僵。
他是想偏袒下属的,程嘉溯是过江龙,总得给他这地头蛇几分面子,先送小马老婆去医院,等程嘉溯火气过了,再来道个歉,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还是朋友。
但现在程嘉溯又把问题踢了回去,摆明不肯善了,他不禁有些气闷。沉默瞬息,马市长将话头递给我:“这位小姐是受害人,都听你的。”
他连我的姓都没记住,显然是把我当成了程嘉溯玩弄的花瓶,对我施压,只要我松口,程嘉溯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可他看错了我。
程嘉溯还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恰好能将我的手整个包进去。他将保护的姿态表现得这样明显,我又怎能给他拖后腿?
微微一笑,我高声道:“今天在场的诸位都看到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就受到那位钟女士的攻击——我要报警。”
马市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态地追问一句:“什么?”
“我要报警。”我加大音量,又重复一遍。
程嘉溯接过了话头,“众位有谁愿意为我们作证,或是录下了刚才事情经过的,可以来凯悦酒店找我,提供证据,我必有酬谢。”
钟二姐夫是马市长心腹爱将不假,可第一,马市长不会为了他真的得罪程嘉溯——杏林集团能量恐怖,不是他能硬抗的。
第二,小马从政这么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更有许多同僚眼红着他的位子,巴不得此刻就把他拉下来,换自己上去。
两个因素叠加,钟二姐夫前程尽毁,钟家最大的依仗,在此刻轰然倒塌。
安然已经在拨打报警电话了,小马推开钟二姐,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钟二姐躺在冰凉的地下,满眼愤恨,还想嘶声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马市长还想打个圆场,好歹让事情不要闹太大,却见程嘉溯冷冷一笑:“她对我的女人下手,我没要她半条命,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老哥你也不要让我太难做啊。”
马市长勉强笑笑,眼神里分明是“不就是个女人么”。
程嘉溯看懂了他的眼神,深深凝视我一眼,知道不能同这些人解释他真正的感情——他们不会理解这种感情,只会觉得他愚不可及——只是淡淡道,“伤了我儿子,可怎么办?”
这句话就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热的油锅,一瞬间,寂静的场面几乎热烈到爆炸!
所有人都诡异地盯着我依旧纤细的腰身,仿佛眼睛里自带了X光,要透过优美的礼服裙,看清那里究竟有没有一个胚胎。
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怀孕。我最近的一次性行为发生在去年夏天的越溪宾馆,那次程嘉溯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我留下避孕药。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不是亲亲这里就是摸摸那里,却从来没有真正突破防线,做出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