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我大惊,伸手挡住他靠过来的胸膛。
周围一圈大少爷,起哄的,吹口哨的,还有嚷嚷着“等一下,你得先问问她的身份”的。
郑与泽听进了最后一个建议,一手撑着墙,一手故作邪魅地抬起我下巴:“女人,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实在是我从程嘉溯那里听说了太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郑与泽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兄控少年的形象,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一句,太幻灭了。
郑与泽一愣,紧接着脸一黑:“你笑什么?说,你是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我是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人或许还会害怕他的权势,但我真的不怕他,所以说话也非常自在。
这份自在落在别人眼中就是不怕死,我看到还有个头发染得通红的大少吹着口哨道:“这妞有点意思。”
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法里,我听出一点端倪:他们一群人出来玩,喝酒打赌,输了的人要出门,亲吻第一个看到的女人。
我:“……”你们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然而这群无所事事的少爷并不觉得无聊,他们为自己想出了新的整人法子而沾沾自喜。这个会所里有一些职业陪酒的外围女郎,所以他们需要先问一下——越不是职业的,他们越开心。
如果只是客人,那更好了,正好让他们拉来恶作剧。
很不幸,我是客人,他们看出来了:“服务员都穿制服,你不是;外围女……你这个长相这个打扮,也不是。”
郑与泽大笑:“就是你了,跟我玩玩,你不吃亏。”
他长得好,从小到大有无数女孩子前赴后继地想要接近他,所以在他眼里,他打赌输了不得不随便亲一个女人,是他吃亏。
但他又觉得我无奈的样子有点好玩,纡尊降贵地说:“你要是要钱呢,也行。”据程嘉溯说,他倒不是特别不讲理的人,很会通情达理地给人补偿,从来如此。
我叹口气:“给钱也不行,我建议你最好结束这个活动,回去继续玩别的。”
少爷们叫嚷:“不行不行,必须亲!”
就在这时,谷子收拾好自己,推门出来了。一见这个阵仗,她吓了一跳,赶上来推开郑与泽,护住我:“你们做什么?我报警了!”
郑与泽不耐烦地把她扒拉到一边,“走开。”
旁边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住谷子,谷子挣扎着,我连忙劝阻她,“没事的,你先进去。”
郑与泽:“有意思。”挥挥手放行。
谷子瞪着他:“我们一个班的同学就在隔壁,你最好赶快放人。”
郑与泽哈哈一笑,“让他们来,我怕过谁?”
说着他一低头,就要强吻。
我抬腿,膝盖准确地顶到他腿间关键处。
郑与泽吃痛,大叫一声,捂着下身跳开。我急忙对谷子道:“快走!”
谷子慌乱地跑进包厢里,我被郑与泽的同伴制住,摁在墙上。
郑大少风/流花丛这么多年,很少像今天这样吃亏。好在我没太用力,他很快恢复过来,脸色铁青,咬着牙叫嚷:“把这女人弄进来,我们好好玩玩!”
我抱臂冷冷道:“郑少,你要玩我可以,总该考虑一下程嘉溯的心情。”
“表哥?”郑与泽一愣,问我,“什么意思?”
“我叫张梓潼,你不认识我,但你总该听说过我。”我叹口气,不得不表明身份,希望能借着程嘉溯压制他。
想起程嘉溯,郑与泽露出个牙疼的表情,一群少爷面面相觑,这是都想起我的名字了——他们是郑与泽的狐朋狗友,没少听郑大少天天赞美他伟大英明的表哥,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程嘉溯不能惹”的心态。
这会儿郑与泽想起我是谁了,悻悻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放开了我,站直了,拍拍手,“当然是来玩。”
郑与泽冷笑:“没心没肺地女人!”挥挥手,带上众人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他突然又回过头来,“我不能亲他,你们总可以吧。”他恶意地笑着,“你们谁去亲她,最好是睡了她。”
我脸色一变,猛然意识到郑与泽对我的恶意出乎意料,他完全不在乎程嘉溯是否会发怒,更在乎破坏我与程嘉溯的关系。
再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此时,我们包厢的门打开,佟子带着七八个男同学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叫:“谁在这儿欺负我们同学呢?小兔崽子,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