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意识到在对付我的时候他俩差点结成同盟,都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像两只斗鸡一样恶狠狠地互相瞪着。
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哼一声,各自扭开头。
虽说和他俩相看生厌,相处都不太愉快,但我还是被他们两个这幅样子逗笑了。郑与泽对我说:“你还不进来?表哥等很久了。”
我:“……”你知道你表哥在等你,还花时间在这里跟小姑娘吵架?
一进门还没等坐下,郑与泽先抱怨开了:“哥你这里怎么那么多讨厌的女人啊?”
“嗯?”程嘉溯沉沉地看着他。
“哦表嫂我就不说了,”郑与泽从善如流,改口得很快,虽然还是把我划分在了“讨厌的女人”的范畴,“就刚刚那女的,每回遇上她都没好事,怎么这种人你也要?”
程嘉溯没说话,倒是我有点诧异:方萌萌不是郑与泽硬塞进唐韵的么,怎么这会儿听他的口气,倒像是程嘉溯误招了员工?
闲话少提,两份体检报告摆在桌上,我的薄一些,郑与泽那份则是厚厚的一沓。翻开一看,郑与泽就傻眼了:“这我怎么看得懂?”
程嘉溯冷冷地:“后面有文字报告。”
前面的报告单的确不是谁都能看懂的,我也只能看懂其中几项数据。快速翻到最后两页浏览了一遍,我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
然后,我才细细地阅读了这份报告。
郑与泽给我下的那种药,在医学界已然臭名昭着,好在我摄入的量小,对身体的损害并不是特别大,只是要特别注意半年内不能有妊娠或者哺乳活动。
一旁的郑与泽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到看完的时候,都快哭出来:“表哥……”
程嘉溯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叹口气:“我本以为你不会沾这些东西。”
他显得那么疲惫又那么失望,我的心紧紧缩成一团,首当其冲的郑与泽更是慌得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地解释:“哥,这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也只用过几次,真的!”
他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我真的没多用!给表嫂也只用了一点点!”
“你还敢提她!”程嘉溯冷喝,“舅舅舅妈惯着我,我也惯着你,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自己都不清楚成分的药就敢入口,还敢硬给她吃!谁给你的胆子!”
“表哥表哥,”郑与泽大叫,“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管我。”
又扭头跟我求情,“表嫂帮帮忙啊,帮我说句好话。”
这还真是一家子,求我帮忙的时候就这么干脆,忘了刚刚还对我横眉冷目了。
“阿溯,消消气。”我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把手放在程嘉溯肩上,“都没事啦,阿泽也知道错了,他以后会改的——对不对?”
“对对对!”郑与泽顾不上计较我又叫他小名,连连点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表哥。
程嘉溯这才收起那副厌倦失望的面孔,揪着郑与泽的耳朵,教训了半个小时,才大发慈悲地放他离开。
郑与泽一走,我就抱怨他:“你吓死我了!”
明明没什么事情,偏要我走这一趟,害我以为有什么大事,自己吓了自己好久。
程嘉溯跟川剧变脸似的,全然看不出刚才还对郑与泽疾言厉色,俊美的脸上一片温煦笑意:“我只想见你。”
我气得捶他:“我在工作啊!你这么耽误我工作,合适么?”
程嘉溯把我抱在他腿上,他个子高,这样还能跟我脸对脸说话,“我知道,所以没有借口的时候,我都不打搅你啊,有借口才能让你来见我。”
他说得有点辛酸,我不忍心再怪他,在他脸上啾了一口,柔声道:“我也想见你的。”
“那我当小孩儿啊你这是?”程嘉溯不满于只亲脸,追过来唇舌交缠,直到两个人都喘息着,才放开。
有一个疑问我压了好久了,这会儿想起来问他:“哎,阿泽和方萌萌怎么回事?”
程嘉溯皱眉:“只怕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