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追问事情的经过,程嘉溯笑着说:“我的手段左不过那么几样,你都猜得到的,我就不用再多费口舌啦。”
他从前教过我,要处理一件麻烦事,要么依托金钱,要么依靠权利。手段虽然多样,论起事情的本质,不过如此。
Deer要的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所以只能通过“势”,引导形势发展成为不利于她的局面,我方才有赢面。
理论虽然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程嘉溯手段多样,又善于出其不意地给人致命一击,我对他解决问题的过程感到十分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他讲述过程。
他明知道我心痒难耐,还故意不说,恨得我扑上去咬他的耳朵,“哎呀,快点告诉我!”
“你别咬,别咬!”程嘉溯大笑着抱住我,警告,“坐好,我慢慢跟你说。”
我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里坐着挺好的。”
他目光深了瞬息,又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拍了下我的臀部,“就你调皮!”
那天我离开之后,程嘉溯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的朋友。如果当时我在场,就会发现他是在用英语,联系一些身在美国的朋友。
当年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并不是每天都沉溺在纸醉金迷的生活当中。那些和他一样热爱美酒、沙滩、比基尼还有热情的美女的美利坚年轻人,也都是精英。
实际上,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少混进不学无术、没有一点能力的人。这对普通人来说有些残忍,如果你发现有那么一批人家境比你好,起点天然就比你高,还比你更加努力。同时,他们还多才多艺,精通各种吃喝玩乐的技巧,看起来天赋高到毫不费力。
程嘉溯自己是这样的人,他的朋友们也是。他们会有意识地挑选自己的交往对象,减少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可能性,而一旦被他们所认可,友谊就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轻易淡漠。
“圈子”正是这样形成的。
年少轻狂的时候,玩最刺激的游戏;稍微年长一些,做最伟大的事业,这是他们的人生。就在程嘉溯回国进入唐韵的同时,他的朋友们也各自实现了自己的职业规划,成为风投师、金融家、企业高管、律师……
还有那么几个人,进入国家机构,成为“一名小小的公务员”,看似位低,实则权重,他们有的成为法官,有的成为检察官,还有一些则进入FBI的实权部门。
他们的关系网看似松散而缺乏组织,但当程嘉溯的电话与邮件到达,这个网络瞬间被激活,其中几名相关人员立即行动起来,乐于为他们远在东方的富豪朋友排忧解难。
第二天,程嘉溯收到了他需要的回复。之后他如常去上班,又在下班后亲自去接了程呦呦回家。这是程呦呦的老师第一次见到程爸爸真容,张老师被这张经常出现在电视和财经杂志封面上的脸惊呆,这才发现程呦呦身份不简单。
程嘉溯的一切行动都被某些人跟踪、拍摄并记录在案,全部报告给隐藏在幕后的人。除了他曾经打过几个电话,看上去他一点办法都没想,一点应对都没做,仿佛已经认命,决定明天任由Deer拿走他祖传的珠宝了。
幕后之人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巨大诱惑摆在眼前的时候,人总是会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如果程嘉溯就是因为不在乎金钱,从而不在乎这套珠宝呢?也许他就是傻到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还愿意拿祖传至宝换得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无数种侥幸的心思,都促使着幕后主使相信,面对事态,程嘉溯束手无策,只能被他们摆布。
第三天到来,这一天是一个周六,天气晴朗,温暖而不燥热,阳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Deer心情很好地来到程嘉溯的别墅时,正好看到他让司机载着刘阿姨和程呦呦出门。
Deer很愿意再一次展现她对程呦呦的母爱,反正演戏对她而言就如同呼吸一样简单,她甚至不需要酝酿,就可以对着程呦呦说:“亲爱的,你要出去玩了吗?”
程呦呦别开脸不理她,她也不恼怒,笑着同程嘉溯打招呼:“为什么要送她出门呢?”
程嘉溯笑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比较好。我更愿意与你共度只有两个人的时光,你呢?”
如果能够再续前缘,自然是最好不过。便是不能,求得一夕欢愉也是很好地。Deer还记得程嘉溯健壮的身躯与强有力的进入,尽管她后来被程嘉洄所吸引,但那只是因为劈腿的刺激,而不是因为后者技巧过人。
她完全不介意在谈判之后与程嘉溯来一场露水情缘,因此她娇笑着,舌尖轻舔红唇,满意地看到这个男人眼神暗了瞬息。她很高兴自己的魅力依旧有效,为此,她容光焕发,整张脸庞都仿佛在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Deer住在程嘉溯在美国的公寓里,她熟悉那座豪宅里的一切,包括它的男主人。而现在,从人到房子都不再是她熟悉的风格,仿佛一回到东方,东方人固有的含蓄优雅就回到了这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