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守望,她终于如愿以偿。
而那个男人之于我,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像最灿烂的流星转瞬即逝。生活在地上的人是不应该奢望星光的垂怜的,一切都只是误会,星星就应该与星星结合,人做了一场梦,也该醒了。
洗清罪名之后,我却没能立刻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理由很简单:在我离开期间,唐韵已经决定为“YOUNG”项目换一位负责人,反正现在项目只剩下一个结尾,哪怕负责人才能平庸,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这个项目也能够成功。
我心道,果然如此。“那公司对我是什么安排?”我淡淡地问安然。
安然犹豫,不愿意说出伤害我的话。但周玫并没有这个顾忌,她柔柔地微笑着,体贴地道:“公司决定让你暂时休养一段时间,放心,奖金和补偿一样都少不了你的。”
我一怔,愤怒又麻木。
他们这是……要把我雪藏啊……
愤怒是因为,他们大可以开除我,又何必留下我来折辱我。麻木是因为,我早该想到的,周玫怎么会让我打一个翻身仗,对外我的确是胜利了,可对内,在她面前我依旧输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我对主管实验室的徐经理呈上辞职信。
对此,徐经理压力大得要死。因为,不论程嘉溯现在怎样和周玫出双入对,对我又怎么冷若冰霜,甚至连订婚戒指都不戴了,可只要他一天不宣布解除婚约,我就一天是他的未婚妻。准许老板未婚妻的辞职信,这太可怕了。
徐经理不允许,于是接连三天,我每天都写一封措辞不同的辞职信,充分表露出自己的诚意。
徐经理擦着汗找到我:“张小姐,你让我很为难……”
他是个老好人,当初接了良弥勒的班,还是因为良弥勒和我有矛盾被调走,所以他在主管实验室期间充分吸取了前任的教训,给我大开方便之门,我们的关系还算良好。
“你不能做主,就交给能做主的人看。”我很清楚,能决定我去留的,只有程嘉溯一个人。
虽然我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迟迟不与我解除婚约,给周玫一个名分,但他从来不做没有深意的事情,一定是有着什么考量。
我承认,我还是深爱着他,每天晚上都因为他辗转反侧,而白天里那些失神的瞬间,也都因为是想起他。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愿意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三封辞职信被送到程嘉溯手里的第二天,我接到回复:不允许。
我和唐韵签了十年合约,签约时,正是与程嘉溯热恋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份合约竟会把我绑在唐韵——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想着离开他,离开唐韵。
如果非要离开,巨额的违约金我是赔偿不起的。
与这个糟糕的口信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人,违睽已久的郑与泽。前微博头条占领者和现头条占领者的会面充满了革命友谊,尽管十分嫌弃青旅的条件,他还是非常激动地表示支持我。
“你怎么就这么……不合时宜呢?”
在程嘉溯喜欢我的时候,他死死抓着裴令婕、周玫等人不放,对我是一万个看不顺眼;现在程嘉溯不喜欢我了,他又看不上周玫,转头来支持我了。
就这种不合时宜、没眼色的性子,真亏得他是程嘉溯的表弟,要是属下,早因为跟老板对着干,被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见我不搭茬,郑与泽激动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又问我以后的打算。
我微微冷笑,唐韵给我放了“长假”,又发了一大笔奖金,程嘉溯也还没跟我追讨姑父的债务——当然,这笔债务不会让我来承担,小姑夫还是有担当的。有闲又有钱,我何不好好享受生活?
“我打算出门旅游。”从前忙于学业,后来忙于工作,我只做过一些短期旅游,从来没有机会能够沉浸在某一地的风土人文里,好好地放松自己。
郑与泽眼睛一亮:“那你要不然去陪陪萌萌?”
“这是让我休假呢,还是增加工作量?”郑与泽的太太方萌萌女士,可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主儿。
郑与泽显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家太太有什么问题,他牙疼似的吸口气,“她快生了,嫌家里闷,闹着要去乡下别墅,我这里走不开,要不然你们一起去?”
我完全不想再给他们当保姆,从前是因为和程嘉溯在一起,避不开,可现在我跟程嘉溯都没关系了,做什么还要凑上去管他们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