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差点没被林覆的话给噎死。郭晓如此绕来绕去,不就是为了不落人口实吗?
此时郭晓气的想要直接踹林覆一脚。
这个蠢货,自己真是白提拔了。
边上的林灿此时眼前却是忽然一亮,他联想到之前郭晓所说的话,还有刚才给林覆起的名字。
覆,不就是覆灭的意思吗?
林灿往前一步。
“大人,咋们这就去砸了那些私人盐池。”
郭晓已几乎不可见的动作点了点头,肯定了林灿的想法。
“林灿,不要胡说。本官岂能煽动盐户闹事。”
说完,郭晓转身就走。
在郭晓身后,林灿则是眼神闪烁。
“恭送大人。”
等到郭晓走远。
林灿猛然回头。
“诸位乡亲。郭大人刚才说的没错,就是那些私人盐池抢了咋们的生意,才让咋们过的这么惨。有种的,明天跟着我去砸了那些私人盐池。”
林灿的振臂一呼确实吓到了不少人。
林覆更是在边上连忙小声劝道。
“林大使,郭大人不是说不让咋们闹事吗?”
林灿瞥了一眼林覆。
这种蠢货,竟然也能被郭晓提拔到副使的职位上来,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不过林灿知道,现在这些盐户可能和林覆想法都差不多。
如果等到这些人散去,那郭晓今天这番表演可就算白瞎了。
到时候郭晓自然不好去找盐户的麻烦。
但是林灿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灿将心一横。直接大声喊道:“明天跟我去的,一人分一斤精米。”
本来因为郭晓的离开,很多人都已经想要回家睡觉了。
忙了一天,是又饿又累,明天还得去上工呢。
不然全家都得饿肚子了。
可是林灿忽然的喊话让所有人都止住了脚步。
尤其是一个老者,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
“林伢子,你说的话可算数?”
林灿大声喊道:“有一个算一个,我林灿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决不食言。”
老者一时间全身都在颤抖了。
“林伢子,那叔去也能领吗?”
林灿其实很想让老者回去,别在这瞎搅和。
看老者那一步三摇身板,在边上呐喊助威都不够格。
可是谁让现在没人相应林灿呢。
如果林灿拒绝老者,搞不好其他人会直接一哄而散,以为林灿在说大话。
“能领。”
林灿果断的话让所有人一时间全都沸腾了。
这老者很明显已经基本失去了劳动力,这样的老人都能领,那其他人不都能领。
此时一个女人忽然抱着自己还在喂奶的孩子跳了出来。
“林大使,那我家二蛋能领吗?”
林灿气的都想要踹这女人一脚。
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你抱着要去干吗?哭给人看吗?还是要给对方头上拉屎撒尿?
林灿再次咬咬牙。
“能领。”
这下所有人都轰动了。
林灿如此表态,那不就意思是只要是个喘气的就能领。
就在此时,林灿发现有个女人竟然转身去牵狗了。
这让林灿顿时大惊失色。
“我在这里先说明下,只有人可以领。”
林灿这话让很多刚涌起一些心思的人顿时无比的失望。
林灿抹了下自己额头的冷汗。
刚才的许诺,其实是林灿自作主张。
到时候郭晓认了还好。要是郭晓不认,那林灿就真的要去跳河自尽了。
这么多精米,就算将林灿全家老小打包卖了也凑不出来啊。
“林大使,咋们是不是现在就去?”
林覆在边上脸都笑开了花。
反正这承诺不是林覆做的。别人也找不断林覆头上来。而且还有精米能领,林覆如何能不积极。
林灿没好气的说道:“黑灯瞎火的怎么去,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
众位盐户轰然应诺。
此时所有人的积极性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在林灿和林覆的带领下。
整个盐池三百多户,大大小小两千多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五里之外的林氏盐池赶了过去。
这林氏盐场背后的主人同样姓林,祖上曾经担任过正德年间的户部右侍郎。
这盐池也是在那个时候建起来,距今一晃也快七八十年了。
虽然林灿和林覆也姓林,但是和林氏盐池的主人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
“林二狗,你们这么多人来做什么?不是给你们说过了,超过年龄的不要,太小的也不要。女人同样不能要。”
负责林氏盐池的是林家的仆人林东海。
林灿这伙人老的老,小的小。虽然一大早就出发,但是却走的很慢。只有五里路,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平时这个点也该要上工了。
也难怪林东海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