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想一想要脸红。

……

来到陈列的办公室，陈列刚刚放下电话。

他朝门口的顾念之招了招手，“进来吧。”

顾念之笑着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陈哥，你一个人？你的护士呢？听说你评了博导，开始带博士生了？”

陈列笑得很开心，“今天是周六，他们放假了。我值班。”

顾念之跟他寒暄几句，把谢德昭给她的顾恬的病历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陈哥，我早想来找你了，不知道霍少有没有跟你说过？”

陈列接过病历看了看，“哦，你是想问顾家女儿的遗传病，是吧？”

顾念之点点头，“您是专家，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还有，帮我检查一下，看看我有没有……”

她止住了话头，不想说下去了。

这种病像一道阴影，笼罩在她心头。

陈列的速度很快，他一边看着病历，一边跟顾念之解释。

“从这些病历来看，顾恬的病应该是一种由先天基因缺乏引起的遗传病。这种缺失的基因应该是在男性的x染色体，通过父系只传给女儿。对于男性来说是显形，对于女性是隐性。”

陈列停顿了一下，又说：“但顾家的情况很怪，从顾恬的病历来看，似乎男性是隐性，女性才是显形。”

所以顾家这种遗传病，跟大家的认知是相反的。

在男性身反而是隐形，到了女性身，会有一定概率成为显性。

“能知道缺失的是什么基因吗？”顾念之好地问。

“很难讲。”陈列摇了摇头，“你知道人体的dna有多少对基因？——这种基因缺失的遗传病，每一例都可能不一样。顾恬这种，有可能缺失的是跟免疫细胞有关的基因。具体情况，我还要再查资料。”

顾念之也没有想过马能从陈列这里得到答案。

但陈列是专家，他能从顾恬的病历看出来的东西，肯定别人多。

“那麻烦陈哥了。”顾念之客气地说，然后要求陈列给她检查一下。

陈列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刚刚才跟霍绍恒通完电话。

霍绍恒在电话里说，顾念之每周要来他这里做一次体检，做有关顾家女儿遗传病的测试。

陈列当时告诉霍绍恒：“念之不用查，她肯定没有。我当初给她所有的dna都测序了，各种检测也都做了，她没有基因缺失。而且算有，以她逆天的基因修补能力，也早给自己修补好了。——还查个屁啊？！每周都查，你以为我很闲！”

霍绍恒在电话里打起官腔：“让你查查，这么多废话！——这是任务。”

陈列还是不肯，硬着头皮说：“那我告诉念之，如果她愿意每周都查，我自然没有意见。如果她不愿意，我可无可奈何了。”

霍绍恒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面对顾念之提出的要求，陈列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支支吾吾地说：“念之，其实我以前给你检查过很多次身体，你都没事。我觉得你真的没有这种基因缺失症。”

“可是顾恬以前也是看起来没事啊，但是一生孩子，出事了……”顾念之眼神飘忽，不敢看陈列的眼睛，吞吞吐吐起来，“其实我是想未雨绸缪，先观测一下。如果有变动出现，我们不是能尽早掌握嘛……”

“哦……”陈列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你是想未雨绸缪啊……了解！行，你来检查吧！”

顾念之高兴了，跟着陈列去他的医务室做检测项目。

陈列给她量了身高体重，测了心跳脉搏，又做了脑电波图。

顾念之本来以为陈列在糊弄她，不过最后做了脑电波图，她才相信了，老老实实躺在病床，足足躺了半个小时，几乎都快睡着了。

陈列给她说“好了”的时候，她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这一清醒，她马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食物的芳香，立刻觉得肚子饿了，不由抽了抽小鼻子，“陈哥，你这里有吃的嘛？我还没吃早饭吶……”

陈列转身走了出去，笑着说：“那你出来吃。”

顾念之跟在他身后走出医务室，来到陈列的办公室，却看见霍绍恒坐在办公室的沙发。

他面前的茶几摆着一盘小汤包，一壶粥，还有几个小菜，有盐水花生，酥炸小银鱼，几片蹄髈水晶肉，都是顾念之以前跟着霍绍恒的时候，爱吃的早餐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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