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扯了扯嘴角,放下窗帘,收了手机,自己去厨房煮咖啡。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何之初刚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
他打开咖啡机的自动档,然后去给霍绍恒开门。
大门一开,一只拳头夹杂着呼呼风声毫不留情地劈面而来!
何之初虽然有心理准备,也训练有素,但依然没有躲过这一拳。
左眼侧被刮了一下,眼角瞬间青紫。
他这才发现,那一次他跟霍绍恒打斗,霍绍恒还是容了情的……
何之初心念电转,往右急退,同时左腿飞起,往霍绍恒胸口猛踹过去。
霍绍恒如果要躲开这一腿,不得不后退,那时候他能趁机再把门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没想到霍绍恒右臂横在胸前,稳如泰山,猛地往举起,扛住他的飞腿,顺势往前一掀。
结果,不得不后退稳住身形的,变成何之初了。
趁着何之初往后退的机会,霍绍恒已经进到屋里,往顾念之所在的客房冲了过去。
等何之初站稳脚步,霍绍恒已经进到客房里去了。
何之初冷笑着抹了一把嘴边的血,顺手关门,进自己的卧室查看伤势去了。
……
霍绍恒来到顾念之所住的客房,一进门看见她裹着被子安安静静睡在床,额头还隔着一个小小的冰袋。
她气息平稳,眉目舒展,饱满丰润的菱角唇带着自然翘的弧度。
除了脸色过份苍白,看不出是生了病的样子。
霍绍恒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顾念之床边。
弯腰下去拿开冰袋,霍绍恒用手背探了探顾念之的额头。
明明搭着冰袋,她的额头还是一片滚烫。
霍绍恒抬眸四处看了看,看见一个家用小急救药箱放在不远的地方。
药箱半开,应该是何之初用过的。
霍绍恒走过去,从里面找出电子温度计,拿过来给顾念之测了一下。
40度。
还好,霍绍恒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见过顾念之“爆表”的温度的,所以40度对她来说,确实“还好”。
可发烧最损元气。
哪怕对顾念之来说,40度不算是最高温度,但她的身体经受的折磨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
唇瓣干枯破裂,像是萎败的花,脆弱得如同一片羽毛,只要一阵风吹过,马会飘散得无影无踪。
想到何之初刚才说的“代他香”的气话,霍绍恒有些眼酸。
他紧紧抿着唇,把冰袋放回顾念之额头,再探手到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后背。
还是一片滚烫,没有出汗。
不出汗不会退烧。
霍绍恒本来是想带顾念之回去,但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不可能这样带她走。
何之初走了过来敲了敲门,在门口说:“我做了咖啡,你要不要喝一点?”
霍绍恒一点都不困,而且也不会随意在外面吃喝,他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何之初并不意外,自己端着哥伦亚黑咖啡过来,坐在另一边,毫不客气地问霍绍恒:“念之今天去接待德国访华团,是你让她去的吗?”
霍绍恒:“……”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念之,缓缓摇头说:“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何之初耸了耸肩,“莱因茨都来了,如果你还让她去接待德国访华团,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莱因茨是什么人,何之初和霍绍恒都心知肚明。
他们俩打死也不信莱因茨对顾念之有任何真心。
都是男人,逢场作戏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果顾念之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分分钟被莱因茨趁虚而入。
霍绍恒想起在c城大屏幕看见的那一幕,心的郁闷之气挥之不去。
不过他不会在何之初面前提这种事,只是问:“那何教授为什么要去议会接念之?”
他的问题犀利直接,何之初一时哑然。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我看不惯莱因茨装模作样的样子,我要不去,今天这样照顾念之的,是莱因茨。”
霍绍恒倏然抬头,看向何之初,声音黯哑,“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莱因茨跟顾念之在宴会碰个杯也算了,怎么到了登堂入室照顾她生病的程度了?!
霍绍恒想不通自己错过了哪些线索。
“……念之看见了c城的极光,对她刺激很大。”何之初简单地说,“前半夜做噩梦,一直叫爸爸。”